我老公不可能是暴君皇帝!(102)

2025-12-31

  还有一点点渴慕,被压抑着。

  他不知道他这种眼神会让他这样的恶棍更想随便来么?

  他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洗干净了?”他问他。

  贶雪晛没说话。

  苻燚看向屏风外的几个内官,一抬下巴,那些内官便立即全都默默地退出去了。

  贶雪晛听见他们退出去的脚步声,心里惊了一下,说:“我现在走路姿势都怪怪的了。”

  苻燚说:“那是你自己心虚。”

  顿了一下又说,“你得习惯,这才到哪。”

  贶雪晛怕的就是他这句话,抿着嘴唇没说话。

  “痛么?”

  贶雪晛赶紧点头。

  “我也有点。”苻燚说,“紧得我都痛,但又上瘾。”

  贶雪晛实在听不下去了,想要求饶地看向苻燚,苻燚眼神幽深,但没说什么。

  苻燚磨蹭他的额头。

  贶雪晛说:“我真的不行了。”

  “我知道。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让我有多快乐。”

  他真的很会说。

  贶雪晛几次欲言又止。

  苻燚问:“什么?”

  贶雪晛摇摇头。

  这时候有两个小内官抬着个熏笼到了殿门口,看到大家都在殿外站着,吓得忙停下脚步,不敢进来了。

  苻燚这才松开贶雪晛,对外头说:“抬进来吧。”

  贶雪晛低下头来,他头发还是湿的,在肩膀上搭了个雪色的巾帕,那巾帕都被打湿了,更衬得他头发鬒黑。

  他把他头发捋起来,说:“我给你扇扇头发。”

  贶雪晛对外头说:“把今日送到宫里的奏折都拿来。”

  外头有人应了一声,

  那两个小内官把熏笼放到旁边,把他的头发铺开,苻燚伸手,他们便递了一把羽扇给他。苻燚就坐在他旁边给他扇。

  见贶雪晛看向他,便说:“我动作轻轻的,不痛。”

  不一会他们把奏折也送过来了。

  然后贶雪晛就在那看奏折,苻燚就在那给他扇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熏笼的缘故,扇得幅度又小,越扇,贶雪晛反而越热。苻燚就歪着头,拿了扇子轻轻扇他的耳朵,目光幽幽,看他哪红扇哪儿。

  贶雪晛低着头看奏折,奏折写了什么,似乎也看不下去了。

  苻燚忽然说:“感觉你是那种和自己夫君睡得越多,便越爱的人。”

  贶雪晛想,日久生情,不是理所应当么?

  夫妻本来就该感情越来越深。

  羽扇落到他领口处,拨开他的领口往下看:“立起来了。”

  贶雪晛红着脸扭头看向苻燚。

  黎青见大家都在廊下站着,便挥手让他们都出了二门。

  “陛下没睡呢。”有人道。

  醒着也不需要人服侍么?

  黎青说:“都下去吧。”

  他想也不怪他们都吃惊,他自己都吃惊。想着这光天化日,皇帝身上还有伤。想想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多少美人托了关系,到皇帝近前去伺候,皇帝临幸是大事,起居注官都要记录在册的,宫里宫外无数眼睛都盯着看。结果询问再三,竟无一人得到临幸。就在去年出宫之前,他们都还在怀疑,皇帝是不是不行。

  不光宫外人怀疑,宫里人也怀疑,据说就连太皇太后都召御医过去旁敲侧击地问过。

  毕竟这对皇家来说,是大事。

  如今看,陛下可太行了。

  至少今日,他们两个是陷在蜜坛子里出不来了。

  这个年纪,这等情意,一次怎么可能消解心中情火。

  天色才黑,帷帐之内,便传来皇帝诱哄: “我就看看。”

  “你有伤,别乱动。”

  “别看了,黎青不傻,早把人喊出去了。”

  “要做就做!”

  “做什么,说了伺候你。”

  “你别乱动。”

  贶雪晛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匍匐在榻上,青发如瀑。他噙着泪光,靠着枕头,抬起自己的腿,细白的手终于还是掰开了自己,给苻燚看。

  花骨朵要开了。

  苻燚的眼珠子很深,说:“你真美,贶雪晛。”

  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盼了多久,大概从在西京的时候就开始盘算幻想。此刻爱意完全覆盖,也没有闲心去记挂那所谓的不安了。贶雪晛见他舌都要伸出来,立即捞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这真的完全超过他的心理极限了。

  苻燚就躺在榻上冷笑,黑漆漆的眼珠子烧着火瞥着他。

  他的老公就是个恶魔。

  只会得寸进尺。

  他拉着被子坐在他对面,半边都隐藏在黑纱帐的阴影里,那黑纱帐上有金色的日月星纹,轻微地闪烁晃动。

  苻燚这时候忽然又变得极其乖巧,枕着他的腿,就那样静默地伏在那里。

  这个人太厉害了。

  因此贶雪晛陷在蜜坛子里,他要往外爬,也只抓到两手蜜。

  “谢谢你,”苻燚忽然说,“你对我太好了。”

  贶雪晛终于忍不住说:“不要再耍手段了,我……已经很爱你了。”

  苻燚沉下眼,好一会,说:“不够。”

  殿里放了个小火炉,炉子上坐着热水壶,虽是静火,但水还是烧开了,汩汩滚起来。旁边放着几个铜盆,架子上搭着巾帕,衣物,旁边的博山炉上点着细香,整个内殿又香又暖。

  清泰宫的左右两边的院子里,众人正忙忙碌碌准备盥洗休息,也有人在院中巡视,低声催促,并查验各屋门闩火烛。大家声音虽小,但身影众多,倒也有几分热闹。

  只是宫里只有皇帝一个主子,如今整个皇宫除了清泰宫,其他地方几乎都只有宫道上才有些许亮光,如今几个灯火上人正手持长杆,将宫道上的灯火也都一一捻灭了。自成祖皇帝以后,宫中开始繁花锦簇,花树成片,到了夜间,没有人住的宫殿黑漆漆的,繁花盛开,香气更见浓郁,倒是显得更加阴翳。

  这时候宫门已经落锁,东辰门外却来了一辆马车。

  宫门既已经落锁,夤夜叩阍,惊动满宫。戍卫宫门的校尉先禀报给宫门监,宫门监再禀告内廷卫,内廷卫片刻不停,宫内疾驰,这样一层一层禀告到内侍省。

  宫里没有后妃,一到夜间便极其安静。如今宫门刚落锁不久,众人还未休息,因此这动静便传遍全宫。许多宫人都出来看热闹。

  但见九重宫阙,朱门次第而开,几人持灯疾走,手中纸灯在宫道上如一条细细的权势火焰,直往清泰宫而来。

 

 

第58章 

  贶雪晛对外头的动静很敏感, 立即掀开了帘子说:“有人来了。”

  不一会就见黎青略有些惊慌的声音传来:“陛下。”

  贶雪晛将苻燚扶起来。

  苻燚问:“何事?进来说。”

  黎青这才推门进来。

  他应该是已经睡下了,来不及束发,只用帽子遮住, 衣衫也有些松,在帷帐外头站定,道:“陛下, 相府来人禀报说, 谢相突发恶疾,晕厥过去了!”

  贶雪晛从床榻上下来, 穿上袍子,道:“这时候宫门不是已经落锁了么?”

  黎青道:“是, 刚落了锁, 谢家就来人了。”

  夜叩宫门?!

  贶雪晛心中一惊:“来的是谁?”

  “来者是相府司马郑奔。”

  苻燚却问:“人进来了?”

  黎青忙道:“没有, 宫门监不得圣旨, 不敢让任何人进来。”

  苻燚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贶雪晛看向苻燚道:“夜叩宫门,这是快不行了?”

  “宫门一旦落锁,除非重大国情军情,任何人不得违反夜禁规矩。古往今来, 没听说过因为哪个宰相要死了, 就来夜叩宫门的。”苻燚语气虽然十分严厉, 但反应很快,道,“你亲持朕的口谕去宫门,放郑奔一人入宫门值房,问清楚谢翼病情,但不许他再向内廷半步。即刻命宫内留守的御医由金甲卫护送到谢府诊视。周谧在宫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