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就同他并肩躺着,几乎是手臂贴着手臂——因为这张婚床并不大,阮玉(76)不知道侯府明明这么有钱为什么找这么一张小床给他俩当喜房里的婚床,两个人并肩躺在一起,就把这张床占满了,连翻个身都要碰到对方。
离得太近,秦故的呼吸就在耳边,阮玉(76)光是听着他的呼吸声,心跳就咚咚咚宛如擂鼓,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两个月前他们在林中的小木屋……
就在他脑中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时,旁边的秦故忽而起身。
阮玉(76)吓了一跳,身子一缩,秦故却只是坐起身,吹灭了床头的红烛。
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外间的烛光透过屏风影影绰绰照进来,秦故放下了床前的纱帐,将两人笼在这片狭小昏暗的暧昧空间。
阮玉(76)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而秦故放下纱帐,转身就压了过来。
阮玉(76)脑中已经烧糊成一片,根本转不动了,眼睁睁看着他压到自己身上,俯身就来亲。
“等、等……”他勉强说了两个字,就被秦故吻住,火热的嘴唇含住了他,湿哒哒的舌头径直抵开他的齿关,探进来,轻轻舔他的舌尖、上颚,喘息声响在耳边,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
阮玉(76)身子一抖,宛如周身过电,酥酥麻麻,他又害怕又有些隐隐的期待,闭上了眼睛。
湿漉漉的吻落在脸颊、鼻尖、耳垂,甚至含住耳垂轻轻吸吮,每吸一下,阮玉(76)都抖一下,很快就颤抖得受不住,低声道:“不要……”
秦故捧住他的脸,低声道:“睁开眼,看着我。”
阮玉(76)的眼睫轻轻一颤,睁开了眼。
秦故一下子吻上来。
阮玉(76)睁大了眼睛,同他四目相对,那一瞬间,被他湿哒哒的舌头强势地顶进来,唇舌纠缠,秦故幽深的黑眼睛还直勾勾看着他,阮玉(76)登时臊得满脸通红,一下子别过头去,喘息着:“别这样。”
秦故却握住他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掰回来:“看着。”
阮玉(76)只得睁着眼,看他稍稍起身,跨在自己身上,扯脱了里衣,露出肌理分明的精壮胸膛和小腹,而后将手搭在了裤头上,作势往下扯。
阮玉(76)连忙闭上眼。
秦故又握住了他的下巴:“睁开眼。”
阮玉(76)满脸通红,紧紧闭着眼不敢看:“你做什么呀!”
“我要你看清楚。”秦故逼着他睁开眼,“再说,都成亲了,看自己男人,有什么可臊的。”
阮玉(76)脸蛋儿红通通的,瞪他一眼,秦故一把扯脱了裤子。
——!!!
阮玉(76)不是第一次看见,可还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上回同秦故行事时,中了药,脑子不清醒,看也看不清楚,只迷乱中摸过,大多都是用身子去感受的,只知道确实让他舒服,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这样……这回真真切切看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这东西已经捣弄过他了,他登时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一下子咬紧了嘴唇,羞得想抬起胳膊挡住脸,秦故非但不给他挡,还一把扯脱了他的衣裳。
“你、你等等……”阮玉(76)羞愤欲死,挣脱他的手,想拿胳膊挡住赤着的上身,秦故却一把扯过衣裳,三两下将他双手绑在了头顶的床柱上。
“不许挡,我要看。”他霸道得不得了,“你也要看我,睁开眼。”
阮玉(76)脸红得要滴血,气急臊急,骂他:“你流氓!你混蛋!”
“我就是流氓,上回你不就知道了么。”
阮玉(76)的身子软绵绵的跟面团一样,皮肤又细嫩又光滑,秦故几乎是着迷一般,将他肆意揉成各样形状,阮玉(76)再没力气骂他,只通红着脸,别过头去。
“不许转过去。”秦故轻轻一刮,阮玉(76)哼出了声,可仍是紧紧闭着眼不看他。
秦故就刮着、搔着,阮玉(76)颤抖得厉害,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看向秦故,眼睛已经湿漉漉盈满水意,轻喘着哀求:“……别这样……”
秦故双目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你看着我。”他喘息着,粗声道,“你看着我,我就好好伺候你。”
阮玉(76)通红着脸看着他,咬着嘴唇。
秦故一下子低头,埋在了他身上。
“玉儿。”他忍不住唤,“你真漂亮……你漂亮得不得了……”
阮玉(76)面上臊得通红,羞愤道:“不要说了……”
秦故没再多说,只拉上被子,盖住了两人。
……
宛如乘着小船,摇摇晃晃,阮玉(76)视线都模糊了,只能看见晃动的床帐顶。
秦故停了下来。
阮玉(76)轻轻喘息着,觉得身子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是汗,身下的床单都被汗浸湿了,他迷蒙着双眼,望着身上的男人。
秦故被这眼神一看,一下子扣住他的腰,再次带他卷入狂风骤雨中。
……
第二日,阮玉(76)清早就被宝竹叫醒,迷迷糊糊坐起身,只觉得腰肢一阵酸软,屁股也有点儿酸,待到下床,走了两步,才发现两条腿合不拢了,想并起腿就是一阵酸痛,阮玉(76)只得叫宝竹打了水来床边洗漱。
宝竹一看他这样,连忙又叫了两个小丫头来给他揉腰捶腿:“公子……夫人,您先躺着,叫她们按一会儿,给您松快松快,待会儿还得走着去敬茶呢,这样怎么行。”
阮玉(76)便趴在床上,小丫头一个揉腰,一个揉腿,手劲儿还不小,揉得阮玉(76)连连叫痛。
他一叫,丫头们就咯咯笑,阮玉(76)不明所以,倒是宝竹斥了一声:“笑什么?夫人吃了苦头才叫的。”
又转过头来,一边伺候阮玉(76)梳洗,一边道:“昨夜您可吃了苦头了,小的在外头听着,您一直叫到后半夜,姑爷也太放纵了,明知道今日要早起敬茶,还弄得那么厉害。他自己倒是神清气爽,一大早就起来在院中练拳……”
阮玉(76)一顿,登时脸红了。
他有叫得那么大声么?
昨夜到了后来,他几乎失去控制,意识也不太清醒了,根本想不起来外头还有一院子的下人听着。
这下可丢人了。
这里可是侯府,规矩森严,新婚夜闹得这么厉害,下人们该不会传到侯夫人那里去罢?
阮玉(76)咬住了嘴唇,宝竹给他梳好头,恰巧秦故晨练完,进屋擦洗换衣,一看见他,就走了过来。
“玉儿。”他先叫他。
阮玉(76)转过头去,同他四目相对,一时两个人都顿住了。
阮玉(76)样貌本就出色,前阵子瘦了一圈,五官更显出几分秀美,下巴尖尖的,白皙细长的脖颈从衣襟拔出一段,像那削净的葱根似的,这会儿刚刚起床,一头浓密的乌发盘得整齐,面色是被疼爱润泽后的粉扑扑,娇憨可爱,秦故一时竟然呆住,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半晌,才摸摸鼻子:“……你醒了。”
阮玉(76)这会儿一看见他,脑中就不由自主想起他昨晚压在自己身上,那精壮结实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腹肌,随着动作一收一缩……
阮玉(76)一下子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秦故轻咳一声:“既然收拾好了,我们先去敬茶。”
又转头吩咐宝竹:“把夫人的东西搬进西苑月华阁,在院里备好早饭,敬完茶我和夫人一道吃饭。”
侯府西苑是侯夫人、世子夫人的住处,东苑则是乾君们的住处,夜里两苑大门都会落锁。
阮玉(76)昨日进门,嫁妆已经搬去月华阁的库房,但新人要闹洞房,喜房不便设在内眷起居之处,所以侯夫人单独找了一处院子装扮成喜房,待他们过完了新婚之夜,阮玉(76)就可以搬进月华阁了。
秦故四下一扫,又道:“你才带来这么几个下人,不够用。泉生。”
泉生在外应声:“爷,您吩咐。”
“你待会儿从家生子里挑一挑,再跑一趟牙行,给夫人院里再添四个小厮、四个丫鬟,六个粗使婆子,四个扫撒下人,两个厨娘。”
“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