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着之前无意间听到有人悄声说着林清安他们一家时她这才想起来这家人居然一个都没有被抓。
这很诡异,他们的房子被占了,可他们人却不见了。
周彩霞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好几天后,她终于想起了陈耕年是个猎户这件事。
猎户常年进山,对山里肯定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他们逃跑的路线只能是山里!
所以现在的周彩霞唯一的逃跑路线就是进山,只有进山才能有一线生机。
她想,只要能找到几人她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疯癫了十几日的男人在即将把村里的人都快杀光时收到了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写着赫然几个大字:不惜一切代价护太子和燕王之子回京。
男人瞧着信上的字震惊不已。
太子?他的皇兄如今膝下的几个孩子早就被毒杀完了他哪来的太子?
男人忽而一怔,喃喃念道:“燕王之子…燕王之子…”
莫非…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人,他的好皇兄,当初那一仗后他竟然没死?
再来不及细想,因为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事就在面前,他,杀光了整个村子的人,那么那些人中…
男人满脸狰狞,不知是兴奋还是不甘喊道:“老七,把村子里活着的都给我带过来。”
他嘴上说着,手却不断收紧,面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着。
叫老七的迟疑片刻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半跪在地,禀报道:“王爷,村子里…已经没人了。”
“再找!”男人来来回回踱步,阴狠道:“哪怕还有一口气也给我治好,我一定要看看我两个好皇兄的孩子长的是个什么样!”
“是!”
一群人得令退下去,男人看向缥缈的远方,那件事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让他想起来仍旧恨得咬牙切齿。
二十年前,先帝育有三子,三女,大皇子聪慧睿智,二皇子却是个傻不愣登的吃货,而这三皇子则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
大皇子乃皇后所生,生来备受宠爱,却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先帝爱皇后,所以大皇子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可老三贤王却向来阴狠毒辣,为了夺权,谋害太子母妃,被太子抓包后一气之下砍断了左臂,母妃死了大皇子便一心想出宫,以死相挟先皇才答应他的请求将他贬为庶民,而三皇子便被流放至边关处镇守。
于是一直傻不愣登的二皇子便成为了唯一继承帝位之人。
成为庶民没多久便传来了意外之死的消息,先帝一听便急火攻心生了重病,寻了几年没寻到心爱的孩子便药石无医去了。
贤王收回视线,想起之前的过往后并没有半点情愫,有的只是汹涌而滔天的恨意。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身在帝王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无可厚非。
侍卫们在村子里四处搜寻,当看到村子里的村民早就被杀光后,为首的男人气得咬牙切齿,不过很快,有人在后山的石头后面找到了正在逃亡的周彩霞母子俩。
当周彩霞以为她们娘俩也要死了时,抓她的侍卫问:“认识陈耕年吗?”
周彩霞懵了两秒才从恐惧中清醒过来,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侍卫一听,心头大喜,提着周彩霞就问:“他在哪?”
周彩霞伸出手颤抖着指向后山风方向,颤颤巍巍说:“在…在山里。”
手放下的一瞬间突然摸到林天赐的头,瞬间清醒过来,忍着恐惧急忙出声补充,“我…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们。”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期盼地看向那高大的侍卫,希望他能同意,并且饶她们母子一命。
侍卫什么也没说,提着她就朝村里跑,林天赐看着自家娘被人抓走了也不哭不喊,就那么站在原地愣神,周彩霞撕心裂肺大喊道:“我儿子,我儿子还在后面,官爷我求求你让我儿子跟我一起吧…求求你了…”
她被那侍卫拎着衣领,以至于喊声都有些闷,加上这些日子哭得太多嗓子早已沙哑得不成样子。
那侍卫似是被她的声音吵得难受,对旁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上前单手拎起林天赐跟着人走。
几人很快到了村长家,那侍卫把人扔到地上,单膝跪地报:“王爷,她说人还活着,已逃进山里,并且她可以带路。”
男人睨了眼紧紧抱着孩子的妇人,气场强大得光是扫视周彩霞就已经害怕得两腿发软,赶紧点头道:“是,大人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可以带路。”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声如鬼魅,许久才停下来,阴狠地开口道:“所有人听令,进山捉人,记住,本王只要活口!”
男人一声令下,所有人整装待发朝着山里围过去。
可一群人刚靠近山脚便被无数黑衣人拦了路。
瞧着围拢而来的一群人,男子并没有半点慌乱,而脸上的笑意更加阴险毒辣。
“没想到皇兄死了这么多年还有这么多如此忠诚的走狗,真是令人感动不已呀!”
男人说着话便从手腕处弹出一把银色的软剑,那剑甩出的一瞬间便带起一阵强劲的风力和声响,对方人马仍旧一言不发,男人阴恻恻笑着下令。
“杀无赦!”
一声令下,两方人马便激起奋战。
这阵仗吓得周彩霞差点瘫倒在地,但还是强撑着拉起儿子就要往深林深处逃,她本以为无人会在意她们的动向,却没成想刚跑了几步就感到一阵劲风从后颈袭来,在还没反应过来时颈间剧痛无比,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啊——”
林天赐眼睁睁看着自家娘的脑袋滚落在脚边,鲜血喷洒了他一身,他惊恐地嘶喊,可喊声刚出那软剑就再次袭来,刀尖划过稚嫩的后背,颤抖的身体直挺挺栽了下去,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男人收回软剑满脸嫌弃唾骂:“聒噪!”
随即加入战斗中去。
男人这边的人虽多,但大多数武力都不敌对方,不过男人虽然只有右手却武力超强,每一步都在对方间游刃有余。
山下的人打得不可开交时陈耕年和林清安这边正在其乐融融吃午饭。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阿猛,再接着就是经常在巡逻的仰若和默行。
仰若和默行警惕地防备着周围,陈耕年走过去问,“发生了何事?”
两人均摇头。
阿猛道:“山下有两帮人马打起来了,两方都穿得黑压压一片,而另外一方则全都蒙面,不过我能确定的是那未蒙面的一方则是驻扎在村里一段时间的那些人。”
阿猛刚说完那打斗声便越来越近,陈耕年往后的大山看了看,没有半点犹豫对阿猛说,“师兄你快去通知大家先藏进安全地点,我们先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耕年说完就背起自制的弓箭跑下山,随即而去的还有默行和仰若。
阿猛没有半点拒绝的机会,只好赶紧照令飞回住处通知所有人。
打斗的声响虽大声,但还并未到他之前建造的人茅屋,陈耕年在茅屋附近把捕猎的陷阱通通打开,之后才绕着道下山去看个究竟。
打斗中,为首的中年男人的面纱被贤王的软剑挑开,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内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
这人便是他皇兄身边的亲卫姜渠。
“姜侍卫?居然是你!”
第84章 别挣扎了,你们逃不掉
男人一手擦掉面上的剑痕,一把扯掉挂在耳边风面纱,咬牙切齿看着贤王道:“贤王殿下,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