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121)

2025-11-21 评论

  若是在以前谢逍或许会想劝一劝,如今也罢,他却之不恭。

  晏惟初浑身懒洋洋地靠在他后背,问躬着腰低头进来送东西不敢抬眼看自己的顺喜:“外头现在什么情形了?”

  顺喜答:“京营的丁副参带了三千人来,在府门外护驾,闹事的京卫后卫指挥使已经被锦衣卫拿下了,先前崔指挥使和郑同知他们都过来想求见陛下……”

  顺喜说着偷偷瞄谢逍一眼,才继续:“奴婢推说您歇下了,让他们晚些时候再来。”

  晏惟初还未做声,谢逍先道:“让他们明日再来,陛下今日谁都不见。”

  “表哥你怎这样?”

  晏惟初正要抗议,谢逍看他一眼说:“陛下今日大婚,难不成还要办公?”

  晏惟初讪道:“这大婚仪式都被刺客搅黄了,我再让钦天监的人挑过一个黄道吉日……”

  “不必,”谢逍说,“就今日,诏书我接了,册宝我收了,不必再折腾。”

  好嘛,表哥这是迫不及待要做皇后了,那些虚头巴脑的流程全部省了,反正最重要的几样东西拿到手就行。

  他这样说晏惟初也歇了再折腾的心思,吩咐顺喜:“就按皇后吩咐的意思办,下去吧。”

  人退下后,晏惟初侧头,笑嘻嘻地在谢逍脸上亲上一口:“朕的皇后,现在满意了吗?”

  谢逍转头盯着他,不出声,也没动。

  晏惟初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里发毛:“……表哥?”

  “今日为何会遇上刺客?”谢逍凉声问,“陛下很能耐是吗?次次都敢拿自己做饵以身犯险?”

  “……”怎么还有这笔账要算啊?

  晏惟初小声解释:“我就是烦了,想一次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出来,都提前安排妥当了的,你今日就算不来,我也不会有事。”

  谢逍听着神色愈不好看:“所以我不该来?”

  皇后脾气可真大。

  晏惟初哄着他:“我要是不亲自去接亲,你来迟一点,你进得去皇宫吗?想抢婚都抢不了咯,我这是给你机会,你还不领情,真想被当挡在宫墙外头哭吗?”

  谢逍掐住他的脸,在晏惟初喊疼之前低头咬上他的唇,堵住了他这张时时刻刻都能气死自己的嘴。

  晏惟初在被亲晕之前明智选择服软,喘着气求饶:“我再不说啦……”

  谢逍最后亲昵一蹭他鼻尖,放过了他。

  “陛下哪都不许去,就留在这里。”他再次强调。

  晏惟初听话点头。

  知晓谢逍是不放心,连放自己回瑶台也不放心,整个上京城或许只有自己留在这座侯府上他的身边,才能让他安心。

  那就这样吧,表哥高兴就好。

  晏惟初还是有些可惜,为表哥准备的大婚立后冕服也没能看他穿上。

  算了,以后表哥做了皇后,有的是机会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

  吃过东西填饱了肚子,晏惟初才算真正活过来,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

  不过还是不要了,纵欲过度不好。

  顺喜将盛了酒的合卺玉杯送进来。

  这合卺礼上一回他们就没完成,这次说什么也要补上。

  两杯相连,寓意同气连枝。

  他们共同执杯,一起低头对饮。

  晏惟初抬眸时眼里盈满笑,映在眸心的烛火晃晃悠悠,笑意也似要自其中淌出来。

  “表哥,以后我们非君非臣,白首齐眉,不离不负。”

  谢逍静静凝视他的笑眼,想起许多往事,大漠上见过的雏鹰与听过的胡琴、狼烟四顾里的血和泪、铮铮马蹄踏过的山川河海。

  那时他总以为他最好的归宿不过马革裹尸还,却在孤身走过那些苍茫寂寥的无声过往后,原来还有这样鲜活生动的馈赠在前方等着他。

  被晏惟初眼中的笑和这些言语蛊惑,谢逍伸手,轻拭去他唇边的酒渍,应他:“好。”

  *

  翌日下午,崔绍与郑世泽一起来侯府向晏惟初复命。

  昨日行刺的刺客除去当场毙命的几个,余的皆留了活口。

  这些人大多是南方口音,与上次在彭城刺驾的死士大可能师出同门,被活捉之后也想咬舌自尽,这次崔绍眼明手快地让人卸了他们下巴没使他们得逞。

  “这些人应该在京中藏了有大半年,早在陛下南巡回来前就已潜伏至京中伺机而动,臣已经撬开了其中几人的嘴,正在严加审讯中。”

  锦衣卫的手段晏惟初是知道的,只要拿出看家本事总有办法让人开口,死士只是不怕死,不代表愿意活着受非人折磨。

  除此之外,这一日一夜,他们还在城中抓到上百形迹可疑的鬼祟之人,皆已押下诏狱严审。

  晏惟初点了点头,问郑世泽:“你那边呢?”

  麒麟卫负责查朝中官员,他昨日在承天门把人按下时虽不客气,倒也不能真把这些朝臣都当刺客同党拿下狱。故昨日只先押下了几个跟南边官场的事有牵扯嫌疑大的,其余人则把他们赶回去,再挨家挨户派人去守着,不许这些官员出门往外递消息,他们好逐一排查。

  麒麟卫这帮宗室子弟办差的风格颇有些耍流氓,坑蒙拐骗连哄带诈无所不用其极,心里有鬼的那些只要不让他们有机会私下联络串供,多诈几次准能诈出意外之喜。

  听着郑世泽眉飞色舞地说,晏惟初没表态,一旁的谢逍冷冷斜了这厮一眼,先道:“你们麒麟卫就是这样办差的?心思都用在旁门左道上了,别带坏了陛下。”

  郑世泽:“……”他可冤枉死了。

  察觉到这位新上任的皇后殿下似乎横竖看自己不顺眼,郑世泽反省了一下他好像没得罪过人吧?什么意思啊!

  晏惟初轻咳一声,倒没说郑世泽做的不对,只叮嘱:“别弄出冤假错案就行。”

  郑世泽连忙保证:“陛下放心,那自然不会。”

  晏惟初又交代了他们几句,打发他们下去,谢逍叫住郑世泽:“以后少给陛下出馊主意。”是提醒也是警告。

  郑世泽无语凝噎,算是知道了自己到底怎么被这尊煞神惦记上的。

  皇帝表弟你真是太不地道!

  我以后要是再多管你两口子的闲事,我这名字倒着写跟你们姓!

  晏惟初丝毫不心虚,昨日被谢逍逼问他直接就把出主意的郑世泽卖了,本来就是你出的主意,表哥的怨气你不背难道朕背吗?

  人都退下,谢逍伸手揽过晏惟初,抱坐自己腿上。

  晏惟初靠过去,笑他:“表哥不要这么凶,别人都怕你了。”

  谢逍道:“有何不好?”

  他已经决定了做奸佞,那就做到底。

  恶名骂名他都愿意为晏惟初背,只要他的陛下垂爱他。

  晏惟初知他所想,晶亮的眼睛凝视他,望尽他眼底那片深沉而温柔的海。

  谢逍轻道:“阿狸,闭眼。”

  晏惟初的眼睫眨着,缓缓耷下。

  谢逍的吻落上去,缱绻含情,原是这般滋味。

  *

  之后一个月,晏惟初一直留在侯府上,每日召见的人除了亲军卫里自己几个亲信,只有一个刘诸。

  无数人牵涉进刺驾大案中,日日都有官员被押下狱,麒麟卫将这些人堵在各自家中七日,不让他们串供,的确诈出了一大批藏在暗中的牛鬼蛇神,一时间整个上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但皇帝大婚,当街被行刺,此等恶劣之事旷古未有,晏惟初再如何借题发挥都不为过。

  也不是没人借机滋事煽动是非,大庭广众下妖言惑众言说是皇帝无德才招此祸事,往往白日话说出口,不及入夜人已经进了锦衣卫诏狱。

  更有那些私下妄议的,亲朋同伴告发有赏,也叫他们好生领会了一番什么叫祸从口出。

  几日之后便再无人敢议论这些是非。

  但若说起定北侯英雄救美、当街抢婚那些,则无人会管。

  陛下当日立的皇后究竟是不是定北侯,众说纷纭,陛下与定北侯之间的风流故事却已编了百八十个版本迅速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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