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42)

2025-11-21 评论

  至于原因,他懒得想。

  反正他是皇帝,他想要的人就必须得到,谁也不能跟他抢。

  边慎这才问谢逍:“你也是认真的?”

  谢逍不想说谎欺骗安定伯说他们有多情深义重,只道:“若表舅能首肯,我与阿狸成亲后自会一心一意对他,将来他若是觉得腻了没意思了,想要和离,我也绝不阻拦。”

  晏惟初转身戳了戳他胳膊:“表哥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还没成亲呢?你竟然在想和离的事,我是那样始乱终弃的人吗?”

  谢逍按住他的手:“在你父亲面前别胡闹。”

  晏惟初撇嘴,不说就不说吧,这么严肃干嘛。

  边慎他们见晏惟初在谢逍面前竟如此听话,都觉得稀奇,谁见过小皇帝这副面孔啊!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边慎轻咳一声,叹道:“我竟没想到你们会生出这样的念头,这般惊世骇俗,也不知外人听了会作何想法。

  “也罢,我也不是那般教条古板之人,我虽过继了淳儿,也不图他就一定要将安定伯府传继下去,这些都是命,强求不得,他过得好最重要。你们既已决定了,我也不拦着,但日后你二人定要恩爱不疑举案齐眉,免得叫外人看了笑话。”

  安定伯的通情达理出乎谢逍意料,他竟就这般轻易点了头。如此倒也好,谢逍拱手,庄重承诺:“小子知晓,请表舅安心。”

  晏惟初眉开眼笑:“父亲,爹,你们放心吧,我也会好好待表哥的,一定。”

  边慎:“……”

  不知道这位定北侯日后知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他提前帮自己这表外甥默哀一下吧。

  希望小皇帝别真玩过头了。

  *

  谢逍的奏本两日后便呈到了御前,晏惟初反复看了数遍。

  谢逍以极尽溢美之词夸赞自己这个安定伯世子钟灵毓秀、英姿玉质,他见之倾心之死靡它。又说俩人芝兰同契、志同道合,愿结金玉良缘,恳请陛下恩旨赐婚。

  奏本所言自然当不得真,晏惟初却看得心神舒畅,当日便将谢逍传召至瑶台。

  照旧是让他停步在内外殿之隔的那道珠帘前,内殿里晏惟初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出:“表哥的奏本朕看了,朕似乎记得上一回朕问你时,你还说与安定伯世子只是泛泛之交,算不得多亲近?如今怎又突然上奏说要与他共结连理?”

  他还记着这事,想要找回场子,有意调侃谢逍。

  谢逍实话道:“之前是臣误会了,以为世子家中要给他定亲,心中郁愤,故而在陛下跟前打了诳语,还望陛下恕罪。”

  晏惟初一愣,很是意外,还有这事?

  谢逍说得不似假的,难道真是因为安定伯给他侄子定亲生出了误解,那日他们同去给人买新婚贺礼,谢逍才会问他打算何时娶亲?

  更因为这事之前表哥才不理他,甚至起意想要娶别人?

  晏惟初回过味,顿时乐了。

  表哥小心思还不少呢,可真能藏啊。

  他问:“所以表哥你是真心喜欢安定伯世子?”

  谢逍低头道:“是。”

  无论是不是真的,在御前他都只能说是。

  “那表哥你可得想清楚了,”晏惟初提醒他,“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你当真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娶男妻?何况朕记得这伯府世子前些日子才过继过去,安定伯能同意你们的事?”

  谢逍有备而来,镇定回答:“臣想的很清楚,臣愿意,安定伯业已答应,大靖律法并无明文限制男子与男子结亲,民间也早有此类风俗,也算佳话,还请陛下恩允。”

  晏惟初“啧”了声:“你说的好似朕想棒打鸳鸯一样,朕不过是好奇,那安定伯世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当真有你说的那般好?”

  谢逍想了想,认真道:“世子性子活泼,爱闹爱笑,有少年人的天真热情,又聪慧洒脱、鲜活生动,他很不一样,臣从未见过他那般特别的人。”

  晏惟初还真没想到谢逍对他的评价是这般,有些新鲜:“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逍道:“臣所言,皆出自肺腑。”并不只为了说服皇帝同意他们的事,晏惟初确实很特别,也许是浮梦筑那夜留下的印象过深,也许是他在边关多年从未见过那样鲜活灿烂的生命,那小郎君的的确确是与众不同的。

  晏惟初又问他:“朕若是同意了你们的事,你们日后的爵位怎办?庶子可没资格袭爵,朕说过的,镇国公和定北侯的爵位都是留给表哥你的孩儿的,你不要了吗?”

  谢逍的神色无波:“陛下厚爱,臣受之有愧,臣只要世子一人,亦不纳妾,不会有庶子。爵位承继确可荫蔽福泽子孙,但有则有,没有也罢,若只为将爵位承袭下去而强求香火延续,无异颠倒因果,臣不愿如此。”

  晏惟初心道表哥说的这样情真意切,好似他是真非自己不娶才放弃爵位承嗣一般,明明也是颠倒了因果,骗子……

  “表哥这番言论过于离经叛道了,”他再次提醒谢逍,“传出去只怕要被那些言官大肆抨击,先就要弹劾你无后不孝,说起来国公舅舅知道这事吗?”

  “臣已写信与父亲说明,”谢逍坚持道,“还请陛下下恩旨。”

  晏惟初笑了:“表哥你好狡猾的心思,把难题给朕,朕若是下了圣旨,便没人敢骂你了是吗?”

  谢逍拱手:“臣不敢。”

  你都胆大包天了还不敢。

  晏惟初却又不得不下旨,且不说这本就是他自个撒泼耍赖求来的,即便他不是他,作为帝王他也乐见臣子这样知情识趣。

  镇国公的爵位他其实不介意给谢家人留着,只要他们老实听话不起不臣心思。

  但谢家军的存在又难免让他耿耿于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谢逍的避祸法子确实解决了他的难题,日后若能兵不血刃收回乌陇兵权,那便再好不过。

  私心上,他不愿表哥娶妻生子,却也心疼表哥被自己逼迫至这个境地。

  总归是心情复杂。

  可他也将自己赔给了表哥,所以,扯平了。

  “行吧,朕就帮你这一回,下旨给你和安定伯世子赐婚,”晏惟初终于松口道,“表哥可得记着朕这个好。”

  谢逍亦识趣道:“陛下隆恩,臣不胜感激,定当铭记于心。”

  翌日,皇帝破天荒地召开朝会。

  晏惟初没兴致说废话,直接让人宣读圣旨,对牵连进摄政王谋逆案中的一干人等,尽皆夷三族,即日执行。

  奉天门前寒风凛冽,死寂一片。

  众人早知晓小皇帝果决心狠,但没想到他会狠到这个地步,当年哪怕六王起兵事败,获罪被斩杀人数都不及今日。

  上万人,多是王公勋贵,说砍便全砍了,甚至要将宗王押赴市曹刑戮,不留丝毫情面。

  即便是那些盼着皇帝对高门开刀的文臣,此刻也不免心有戚戚不寒而栗,皇帝处置了心思不纯的武勋、收拢了兵权,下一个目标就不会是他们吗?

  晏惟初高坐御座上,面无表情地半耷下眼亦不做声,跟满朝文武比耐性。

  刘诸出班上前一步,拱手高呼:“陛下英明果敢!臣等心服口服!”

  众人在心里骂着你个不要脸的老不羞,真马屁成精了!却也只能附和他,一起恭维上位。

  这个时候就不要唱反调了,毕竟小皇帝随时可能在那谋逆名单上再添几个名字……

  看着面前这一个个低下的脑袋,晏惟初的神情舒坦了不少,他手里还捏着谢逍上的那份奏本,开口道:“这糟心事说罢,朕还有件喜事要同众卿家分享。”

  嗯?

  听出皇帝言语间的轻快愉悦,众人暗自琢磨着会是什么喜事?北边又打了胜仗?没收到风声啊?

  就听晏惟初道:“前两日定北侯上奏,说愿与安定伯世子结金玉良缘,请朕赐婚,朕寻思着这确实是件大喜事,实在叫朕高兴得很。”

  所有人:“……”

  他们是幻听了吗?定北侯要跟谁结金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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