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85)

2025-11-21 评论

  “我明日便启程,”谢逍也不再做他想,“我想写封信给家中夫人,烦请帮忙带去京中。”

  这锦衣卫自无不应的,请他自便。

  谢逍回去军帐中,挑灯执笔,这一去又不知多少时日才能再见,皇帝虽言明不会将细作之事牵连于他,他心中总有担忧,他自己如何不要紧,唯愿他的小夫君能平安无事。

  但在信里他也只是照旧叮嘱晏惟初一些日常琐事,并不多言自己的顾虑,免得让晏惟初也跟着心烦。

  送信走后谢逍叫来自己的亲兵,命他们收拾做准备,明早便启程,皇帝既吩咐了要低调,他只打算带二十亲兵去乌陇。

  再传来麾下将领,将后续事情交代给副将,只说自己奉皇命要先行回京。

  众人不疑有他,也没多问。

  之后江沭单独过来求见,听说了谢逍要先行回京的事,特地来跟他告别。

  说了几句话,江沭问道:“逍哥,我昨日收到兄长来信,说听闻兵部打算陆续让九边换防,言说会先从乌陇开始,让乌陇与朔宁兵马互相换防,我兄长让我问你有没有收到风声?朝廷这样做究竟是何用意?”

  谢逍几乎立刻便想到了这便是皇帝密旨里说的要传递出关的假军情,军队大规模换防极易造成短暂的防线不稳出现防御间隙,朝廷这是在给兀尔浑人放饵。

  但他没有当着江沭的面说,而是问:“你兄长为何要打听这些?他消息这般灵通?”

  江沭尴尬说:“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在家书里忽然提到这个事……”

  谢逍只道:“自我回京之后,便不再过问边关军情,并不知晓这些。阿沭你也是,你是京营的人,只能做分内事,有些东西不该打听的不要随便乱打听。”

  他语气有些严肃,江沭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嗯,”谢逍不再多言,“我明日回去了,你跟着其他人,自己多仔细些。”

  江沭受教领命,退了下去。

  清净下来后谢逍走出营帐,在夜色下独自站了片刻,手里握着晏惟初送的那枚玉佩想着远在京中的人,心神有些放空。

  许久,他敛回神,视线晃过时瞥见前头蹲在篝火旁抱着碗正吃饭的晏镖,叫了个小兵去将之叫来。

  晏镖三两下把饭扒光了一抹嘴,大步过来:“侯爷你找我有事?”

  谢逍这段时日基本没怎么管过他,只听下头人提过这小子很老实,身上再没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真正像个样子了。

  那几个放火烧顺王府的贼首最后是晏镖亲手砍的,就冲这一点,谢逍便觉这小子颇有血性,是个可造之材。

  他道:“你们指挥使之前写信来跟我问起你,我说你在京营里挺适应,人也长进多了,你们指挥使应该能放心了。”

  一听皇帝在给他夫君的家书里还关心自己,晏镖肃然起敬:“等回了京,我便去跟陛下说,还是回麒麟卫去。”

  谢逍问:“被你们指挥使抽了几顿,还愿意跟着他?”

  晏镖讪道:“那是我不懂事,指挥使抽我应该的。”再说了,知道了皇帝就是指挥使本人,显而易见地跟在御前混更有前途,他又不是傻的。

  谢逍道:“你倒是知错能改。”

  晏镖嘴贱嘀咕了一句:“指挥使那么凶悍,侯爷你不也没休了他。”

  谢逍凉道:“下次再说这种话,你们指挥使还得抽你。”

  晏镖赔笑讨饶,他哪敢,他这是佩服,敢把皇帝娶回家,定北侯实乃神人,叫他好生佩服。

  翌日清早,谢逍启程先西行再北上,径直往乌陇去。

  他带人一路骑行急赶路,七日后便抵乌陇边镇。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才到这边的镇国公府,便听闻锦衣卫登门,还比他先一步进了府中。

  谢逍进门,镇国公谢袁魁和他那个继室已被锦衣卫拿下了。

  领队来的是崔绍的副手,锦衣卫指挥同知,谢袁魁被人押着,目眦欲裂,嚷着自己是超品镇国公,世代忠烈,皇帝不能这样冤枉他。但无人理会他,那指挥同知甚至直接让人堵了他的嘴。

  谢袁魁瞪着眼睛不断挣扎,忽然看见谢逍出现,他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唔唔”声,眼神间的意思分明是要谢逍直接跟这些锦衣卫动手。

  谢逍却只做没看见,指挥同知见到他很是客气,朝他拱了拱手:“侯爷,下官办差,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谢逍点头表示理解。

  对方又道:“陛下让下官问侯爷一声,侯爷是否要为镇国公求情?”

  谢袁魁梗着脖子挣扎的动静愈大,谢逍却让他失望了,平静说:“但凭陛下处置,臣不敢置喙。”

  皇帝若是试探,他不能求情。

  若不是试探,他也不想求情。

  他这个父亲在他母亲病重时上紧养外室,后又把人抬回府扶正,甚至想为了小儿子抢他国公世子的位置,即便他并不在乎世子位,但没法不介怀。

  更重要的是,他得自保才能保住他的小夫君不被他牵连。

  “下官知道了。”

  指挥同知不再多言,挥了挥手,带手下将谢袁魁押了出去。

  国公府外来了许多人,谢袁魁手下将领闻询带兵赶来,拦在了府门外,与押人出来的锦衣卫形成对峙之势。

  指挥同知抽刀怒道:“锦衣卫办差,何人敢拦!你们好大的胆子,是想造反不成!”

  领头的将领岿然不动,语气里也无多少恭敬之意:“敢问国公爷犯了何事,陛下要这样兴师动众,特命同知大人亲自来这里押人?”

  指挥同知的刀锋向前:“他纳娶异族细作,泄露军机,陛下不该问他罪?”

  闻言,这些人面色大变,有人心生退意犹豫不决,领头的那个却“呸”一口骂道:“什么泄露军机,分明是皇帝小儿栽赃国公爷的借口!”

  “你自己活腻了可以陪父亲一起上京去御前喊冤,不必拉其他人陪葬。”

  谢逍自府门内迈步出来,冷冷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向带头闹事的那个,眼锋如刀。

  众人皆惊,随即纷纷面露喜色,围了上来。

  “世子!您几时回来了的?”

  唯独被谢逍盯上的那个没动,见到谢逍的一瞬间面色铁青。

  乌陇的这些将领大多更信服谢逍这个世子而非谢袁魁,但也有那么几个例外,面前这人便是谢袁魁的鹰犬,与谢逍不怎么合得来。

  谢逍执剑走下门前石阶,走向对方,沉声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国公爷绝无可能泄露军机,”这人面对一步步走近的谢逍,气势渐虚,强撑着说,“皇帝不分青红皂白借题发挥——”

  谢逍手起剑落,面前人赫然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哀叫出声腿软跪了下去。

  他呼哧喘气,浑身冷汗,好半日才抱头回神——刚谢逍的剑挥过来时,他几乎以为自己脑袋搬了家。但谢逍只是削去了他的发髻,他就这样披头散发地跪倒在地,狼狈不堪,再无威严可言。

  谢逍的剑回鞘,转而示意那锦衣卫指挥同知:“他目无圣上,口吐僭越犯上之言,劳烦你们一并将他押上京,让陛下发落吧。”

  指挥同知看出了谢逍这是借他们的手排除异己,但也乐得帮这个忙,这便吩咐自己手下上前将人绑了。

  那人开始求饶,没谁理他,谢逍望向其他人:“你们还要继续在这妨碍锦衣卫办差吗?”

  众人哪还敢,反正谢逍无事,他们便也不怎么在乎谢袁魁的死活,锦衣卫押走就押走吧。

  堵在府门前的兵丁迅速撤了,锦衣卫一行人也不再耽搁,押了人匆匆而去。

  傍晚时分,乌陇这边的将领收到信息陆续赶来国公府。

  众人七嘴八舌,问起谢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国公爷会被锦衣卫押走。

  也有人问起换防之事,谢逍没多解释,只让他们把心放回肚子里,接着开始点兵,吩咐众人回去为出征做准备,朝廷不日便会将军饷粮草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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