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15)

2025-12-02 评论

  挽明月手从足踝处缓缓攥握着滑动,心中有些可惜最近天凉。

  韩临的双脚是便于奔跑跳跃的高足弓,脚面像瘦劲的山峦,向内一侧流着青蓝色筋脉的细密暗川,指甲永远修剪到贴肉。脚底踝骨处偏瘦,肌肉结实,脚心拱起处却柔软,籽骨与其余四指的之间有一处圆浅的凹陷,像是生来适合搁放什么东西。

  他向来喜欢韩临这双不安分的脚,也玩过,今遭被踹到,兴致竟又被挑了出来。

  这份独特的兴致要是说出来,准要把韩临吓一跳,上次也只敢在他不省人事时做。

  说出去定要让韩临笑话,这会儿被撩得受不了的,反倒是方才义正言辞的自己。

  挽明月两手各攥握了一只脚,只能暂且强忍着,压下这念头。

  火被撩了上来,人正躺在他的床上,脖颈到胸撩得光裸一片,韩临自到了床上,就显得好吃很多,无论是脾气还是放松的身体,这里就算有九分是不经意,却也还有一分的勾引在。

  韩临显然很急切地想给他睡一睡,以此消解一下他帮着保住姜舒,韩临该欠给他的人情债。再还有,他躲来自己这里,该有几分缘由是不想回暗雨楼,不想见他师兄。韩临现在也该明白了,除了挽明月,再没人有能力把他拉上去。肉体关系,又简单,又不需要投入太多感情,少了,半个时辰,多了,也就一夜。划算得很。

  挽明月怎么能叫他的刀圣这么轻松的如愿。

  这时候不行,他不想他与韩临之间,是那种上得了床,却说不了心里话的关系。两人太容易滚上床,大概长久不了。从前错是错了,药物之下他没扛住,可还有的是机会改过来。尤其是现在,韩临对上官阙满肚子负面情绪,太适合他横插一脚进去。

  韩临却以为是把挽明月踢疼了,才换了这种叫自己发痒的方式罚自己。雪山的时候,泡澡太难,但是用热水洗澡容易一些,兴是那是洗多了的缘故,寒冰蛊解掉之后,他脚敏感很多,这会被抚摸着,哈哈笑得停不住,连挽明月怪异的眼神都没瞧清。

  笑止住,挽明月就又起了身,去钻研那副棋局,韩临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见勾引未能如愿,也老实地爬了起来,一一去把半干的衣裳收下穿上。

  穿完,去轻轻搂住挽明月宽阔的肩膀,把脸贴在他的后颈上:“你能不能编个理由,指名我,每天都过来跟你们打打交道。不用跟你对接,跟别的人办事也行,只要来无蝉门,只要能离开上官阙的视线。我一直在上官阙的眼皮子底下,会闷死的。”

  挽明月却只盯着棋局,像是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半天,落下一子,才说:“嗯,我想想办法。”

  韩临长松了一口气,喜上眉梢说:“你这一子有什么讲究啊?”

  “说了你也不懂。”

  心想事成,韩临也没计较他的敷衍,哦了一声,笑着又从窗边离开。

  挽明月见人离开,将方才那一子拾起来,咧了咧嘴唇:“瞎下的。”

  方才脑中转着帮韩临那事落实的利弊,哪有工夫去想这一局棋。

 

 

第57章 好日子

  四月末,雨停半个时辰,天际堆满烟灰似的雨云,又厚又闷,只有天心被晚阳灼出一块泄口,像纸烧到结尾缩成的融火。

  芒种一过,热气好像蒸屉掀了笼盖,立马烘了上来,小雨压了一阵,终是压不住,热乎潮湿的土腥气,此刻好像长着张热嘴,黏舔着皮肤,又脏又黏,像是呆在南方。

  下了连夜的堂会,挽明月提身纵气,赶回去先洗了个澡,头发半干便又出了无蝉门,一路上行得飞快,等到库房,发尾还湿着。

  无蝉门的库房近郊,四下本就静,寻常只闻蝉鸣虫唧,这天却是隔着十丈远都能听见吵架的动静。

  众人见挽明月步调停住,笑着迎上来讲明情由,又交给挽明月个物件。

  “赔钱货!我好心好意给你找份差使做!要你过来捉老鼠吃!”韩临捏住玳瑁花色的猫后颈,提溜到一掌远的眼前数落:“不是要你昨个扑杀笼里进贡的翠鸟吃,今儿个给我弄碎几百年前的瓶子给我造债的!”

  骂完吸口气还要再骂,余光瞄见门边笑吟吟的挽明月,一口气上不来,一挥手把猫扔到挽明月怀里:“这猫给你!我不要了!”

  说来这猫也真皮实,给韩临提在手里夹怂着耳朵,被韩临扔给挽明月,在空中也是不惊不乍,落到挽明月怀中倒是又生龙活虎起来,一点不怕人,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角落窝住,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挽明月笑着弯身放下猫:“钱财乃身外之物,肝火太旺伤身。”

  韩临嗤笑一声,瞪过来:“这话再有道理也不该你说!”

  挽明月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眼睛一转,挨近过来:“姜舒跟你说什么了?”

  “太近了,这天闷死了。”韩临推开他,从怀里掏出方才库房大爷给他要赔付的纸,研究起来。

  欲盖弥彰,想来姜舒从前在账房见了不少他的乱账,她半辈子耳闻眼见的多都见不得人,也只有新近几个月算得上光明正大,挽明月他们二人又都认得,想来聊天中提及得多,自己那些敛财手段,想来都讲给了韩临听。

  挽明月啧了一声,笑说:“这色迷心窍的丫头。”

  见韩临愁眉紧锁扫视那页纸,挽明月拿过来:“我瞧瞧,看哪里能少放你点血。”

  一细看,挽明月也不住吸气,惊讶地看向神气地四处梭巡的小野猫:“怎么能净找贵的糟蹋。”

  韩临气得都不想说话了。

  挽明月见他被一只猫崽子惹得阴阴郁郁,只想笑,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才说:“别担心,又不用动你的金库,你可算给你们暗雨楼办事,算你们暗雨楼头上就行。”

  “不行。”韩临斩钉截铁道:“价钱太多了,要给人兴师问罪。”

  “凡事有易梧桐担着呢,捅不到你师兄那里去。”

  “她为了跟你换条件,先斩后奏把我支过来,在上官阙那头已经很为难了。不能再强逼她了。”韩临把纸折好,重揣回去:“这钱我拿得出。就是这次来洛阳什么都没带,突地发信到京师去支钱……恐怕还是要惊动到他,啊好烦。”说完,咬牙切齿朝虎虎生威的小猫呲牙。

  挽明月见韩临跟动物似的,捏捏他脖子叫他放松,出言:“待会儿我交代下去,把这些林林总总给你打个五折,价钱拆散了,塞到你们往回赎的那些东西的价钱里头。你瞧行不行?”

  韩临眼睛亮了一下,转头惊喜道:“那多谢了!”转而又犹豫了一下,问:“那不是又要麻烦你吗?”

  “就当我自找麻烦。”

  韩临想说他要有什么,自己也可以帮忙,随即又想他连陪睡都不需要自己陪,自己烂事缠身,粘上自己跟粘上瘟疫似的,便不多说了。

  韩临沉默思考时,挽明月从袖中取出方才库房中的仆役交给自己的东西,在韩临脸前晃了晃,轻小的燕尾镖风摆摇得铃铛发出一阵轻响。

  猫一听见动静,警觉地朝这边看来,突朝挽明月手上风铃扑来,给挽明月歪身躲了过去:“别处玩去。”

  风铃给火熏黑一半,连原本银亮的燕尾镖,此刻都蚀满红青的锈迹。

  韩临只觉自己矮了一头,喉咙一阵发紧,解释的话挤过骤缩的喉头吞吞吐吐地说出来:“我不是故意的,船着火了……”

  “我听说了,你怕什么?”挽明月笑了一笑:“我当你扔了。去年十月做的那些混账事……我也没敢想你会轻而易举就原谅。”晃了晃,又瞧了瞧:“现在这模样,也确实不大好看。”

  实际上,当时正对挽明月发着火,这风铃差点就被韩临扔进湖里,也正因如此,韩临给挽明月说得更心虚了。

  挽明月见韩临这副神色,嘶了一声佯怒道:“你真想扔?”

  韩临没敢说差点真扔了,干笑:“没有,要是想扔,在哪里都能扔,我干嘛还要带着,对不对?我前两个月在外头有事嘛,不能随身带着这个,走着响着,算什么事。就跟骨灰罐那些东西都搁在一起,让他们给我带到洛阳。结果被你们劫了……我当再也找不见了。对了,这是这里的人给你的吗,他们怎么知道这是你的?”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徐飞白 惊悚 直男受 架空 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