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谁都要做几桩别样的梦,度几段警幻奇缘。这事,韩临撞破很早,猪肉铺中的那事似乎也浮着厚厚的猪油,浓白起腻,颠倒人伦,他心中反感与恐慌参半,往后十年,他都抵触兔儿爷这类人,一并讨厌男人乱看、乱碰他。
出现在韩临警幻仙境的上官阙,自然也是女人的模样——长他一岁,矮他一些,相貌张扬夺目的高挑姐姐。
韩临自知梦冒犯了师兄,不敢在上官阙面前吐露这件事,上官阙也该是不知道师弟的肖想,今日这身装扮,却正似当年韩临所幻想的。除了他较韩临还高些。
从前韩临不敢在清醒的时候肖想上官阙,而如今,无言良久,韩临望着镜中的上官阙,心里的惊喜总算按捺不住浮到面上,笑着道:“你头发盘得真好。”
上官阙眉静眼静:“我有过好几个妹妹。”
韩临轻咳一声,霍然起身:“我出去拿点东西。”
却见上官阙横臂挡在腿前,正欲开口问,便见他摊开手掌,到韩临跟前一送,显出掌中药丸。
起初韩临疑心有诈,送入口中,发觉和寻常一样,酸甜如陈皮糖。上官阙准备得周到,从罐中倒出杯水,叫韩临混水吞服了下去。
蜜水甜得刚好,入口时花香味盈满唇齿,这阵子上床前,上官阙总要叫他喝上一杯。只不过平常喝,总见韩临推三阻四的,这次一递出去,他立马抬手接了。
上官阙转身去放糖水罐子,跪下时在大腿与膝弯处一捋长裙,便显出了腰腿的曲线;袖幅宽绰,双手一抬,一大块霜白的皮肤就露了光,放好后站起身来,韩临的目光随着他的站立陡地上挑,嚯,好高。果然绝代的美人都要高挑。
此刻上官阙转头回来,便见韩临捏了瓷杯饮着蜜水,一双眼正含笑盯他看。
偷看被发现,韩临也不躲,笑意反倒更深了,搁下杯子,磊落地朝他伸出手,牵他坐到腿上,有力的手臂松松揽住腰,自耳后吻到衣领张开的颈骨下头,吻落得似雪般轻悄悄,有情得近似无情。
高挺的鼻梁拱开衣领,露出大片锁骨,倒不亲了,只是嗅闻。与发梳上的清香迥异,上官阙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许是与浴桶中常浸的药材有关,香中透苦,倒似牡丹幽香,庄重昳丽。
药劲叫人燥热起来,鼻尖湿漉漉地拱蹭,一边袖子几近掉下肩头,圈住腰的手臂往回收,两人挨得愈发紧密,覆刀茧的手已摸进了裙子。
上官阙早知道韩临不老实,今天却也是第一次见识。
如此不悦地想着,轻轻一个吻落在了颊边,韩临侧脸挨着他蹭了半天,将他整齐的头发都蹭得毛茸茸的,倒叫上官阙偏了下头,伸手拢了拢这难得的发髻。韩临看到这样的破坏倒是低笑了两声,将膝上的人换成侧对着他的姿势,很高兴地一低头,轻轻去吻雪白的颈项。
穿裙子膝盖受寒,吻完了,韩临覆手到膝骨上,用掌心暖着,一并侧过脸来望上官阙。上官阙未施粉黛,如往的眉,如往的眼,只是唇抿朱红,端得似一尊玉像。
玉像唇上的胭脂,工匠不习惯的缘故,抿得粗糙,深一块浅一块的,韩临见了,围佑住人的手勾着伸过来,拿指尖在上官阙唇上缓缓地晕涂调整。
晕了好一阵,向后一仰,端详了个大概,又斜起蹭红的指尖,在上官阙两侧嘴角轻轻上扬着一挑,笑着推他到镜前,说:“这样你像时刻都在笑着。”
上官阙只向镜中看了一眼他打扮的自己,冷笑道:“你哄女人可真有本事。”
韩临道:“你真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话音刚落,上官阙便被亲住了嘴唇,单纯地厮磨,再收回吻,就见刚刚涂好的口红被亲花了,耳边有低哑的嗓音道:“别说话。”
韩临嘴唇蹭上胭脂,却仍是很俊气,一口亲在上官阙的喉结处,落下枚鲜红的唇印,笑着说:“今天就封住它。”
上官阙喉结上下一滑,没有作答。
韩临续着他的前言道:“我在上头更有本事,你要不要试试?”
上官阙微笑着挪了下去,不叫那坏东西有半点可乘之机。
这天韩临兴味十足,脸上始终带笑,见他不想也没有强逼,站起身脱掉了下衣,伸手到上官阙的衣裙里,握住侍弄,自己则舔湿手指,摸到自己后面做准备。做这些的时候依旧抬着眼,一刻不停地看着咫尺之遥的上官阙。
上官阙不着痕迹地撩高衣裙,露出了腹下的东西。上官阙这件标显男性身份的东西颇有分量,韩临视线一扫到,偏开了脸,眼皮都不愿意再抬。
上官阙握腰拖他上来,摆他在上面,按腰一点一点进去。
毕竟构造上比不过女子,他初要吃下上官阙总是困难,今日却是意外,他湿透了,轻而易举就被打开。
与那张脸簪花挽发的脸更近些,韩临眼皮才抬了起来,手臂围住他的颈项,额头抵在他眉心,道:“动动。”
这些天韩临一直如此,将自视甚高的上官阙视作有求必应的物件,必要时甜言使用他,药效过后羞辱他,告诉他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今日上官阙依旧很听话,把住他的胯骨起起伏伏。韩临紧盯着上官阙的脸,伸手自己动。
这时出现一桩变故,屋外修屋的人似乎是要去修缮下一间屋子,熙熙攘攘地移来房门口,响亮地问身旁的人:“是这间吧?”
韩临忙捂口屏息,慌要起身,被上官阙捏紧腰箍在怀里,不慌不乱地动作着。进出的噗声听得韩临胆战心惊,只一味的将身体放低下沉,叫那东西别再乱动。
门外传来肯定的答复,韩临紧张地咬住嘴唇把脸埋到上官阙肩上,门外人推了推,奇道:“怎么推不开,里面插上了?”
韩临抬眼,撞上上官阙含笑的目光。
门外又道——“有人吧?”
“不会啊,这会儿就楼主和副楼主在家。”说话的时候又推了几推。
身边有人劝说:“算了算了,这地儿不是咱们能乱进的,估计没收拾好不能给人看。先去楼上那间吧,这个赶明再补也不晚。”
众人称是,喧闹着又离开了。韩临可算松了口气,一推上官阙的肩:“拴上门也不早说。”
闻声,上官阙仰高下颌,露出雪白易折的颈项,只见突起的喉结上清晰封了枚红印。
韩临见那红印顿时笑了,抚他背心,到他耳边轻念抱歉,又解释那红印:“你情愿放下身段,扮成女人勾引我,我为什么不赴这个局?你扮都扮了,再真一些不是更好?”
上官阙哼笑了一声,再无表示,只是照旧颠弄着他,颠得不急不恼的,总差点意思,韩临索性跪到软垫上,撑着双膝沉腰去迎,甚至动腰调了调方位,要他往舒服的去处撞。
欲念闷闷地再次袭上来,韩临伸手握住自己,重望向红唇的上官阙。
上官阙头上已沁出一层细汗,一张素面,只点染了嘴,便不惧这些,欲热教白玉一般的脸上漾出淡粉,愈显纯丽。
像是寺里西厢遇到的小姐,牡丹亭畔撞上的女鬼,韩临有艳词唱曲中的偷欢之感,这个认知刺激着神经,几层快感叠加,外加某些幻想,很快就出来了。
因他的咬紧,上官阙不得不加快了动作。韩临脑子空了半晌,闭了双眼,将下巴轻放在上官阙鼻梁上,给他弄得乱晃。
韩临给轻轻重重玩了半天,到最后都不大反应得过来,半天才睁开眼,失神地乱望了一圈,最终还是盯住了簪花挽发的上官阙。
上官阙去亲他,他没什么劲,可还是殷勤地将脸递到了上官阙嘴边,随后又就着没拿出来的东西动了动腰,舔舔嘴唇。
上官阙见状扶腰缓缓动了起来,又开口问:“吃点药?”
稠浓在里面被搅得黏黏热热的,倒很舒服,韩临听他开口,又是男声,一时有些兴冷,不耐烦道:“药劲还没过。”
“嗯?”红唇笑开,一时百媚齐生,上官阙笑细了眼,望着韩临道:“我给你的,是我吃剩下的陈皮糖。”
韩临一愣:“你胡说,之前明明也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