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43)

2025-12-02 评论

  夜凉如水,挽明月伤感道:“以前离别你总是不舍得,非得找借口亲我一下。”

  青年愕然:“会不会太快了?我什么都还没想起来呢。”

  “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四年。现在向你讨甜头,是担心我要是忍不住,会对你做过分的事。”

  青年脸上的麻木几乎要崩塌了,犹豫半天,提起一口气:“其实我……”

  “钥匙你别忘了。”挽明月指着地下提醒他。

  一被打断,青年就没有心思再说了,捡起钥匙,见他还牵着不放,满脸为难。

  “你就这么不肯亲我呀?那要不这样吧,”挽明月提议:“你止一下我的心痒,叫我一声'明月哥哥',我就不让你亲我了,好不好?”

  相比较而言,这是个好一点的选择。

  青年老实地喊他:“明月哥哥。”

  挽明月信守承诺,笑着松开了手腕,然后向前一步,迅速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你!”

  青年知道中了计,站在家门口,一张俊脸怒气沉沉,足能当门神吓退夜游的鬼。

  挽明月已退了三步远,笑着说:“我只说不让你亲我,没说我不能主动亲你。”

  次日清晨,青年起了个大早,随便垫了些东西忙要出门,一拉开门,就见高个男人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前褪色成粉色的红对子上。

  青年发自内心的:“你不用睡觉吗?”

  “满屋满院的死耗子,我怕冤魂来找我。”挽明月耸肩,说:“走吧,陪你走一段。”

  路上他说:“晚上到我那里吃饭吧。你昨天药老鼠的那些剩饭,太清贫了点。”

  青年推辞:“我吃的不差的,昨晚是剩了点难吃的菜。”

  到了分别时候,挽明月说:“唉,那去帮我给耗子收尸嘛,你们捅出来的篓子。”

  收人钱手短,青年只得应下,中午在茶楼吃饭休息的时候找到曹大,把碗里的肉和菜给他拨的时候,邀他再去挽明月那里善后。

  没想到曹大说不去:“你们两个老朋友叙叙旧嘛,我瞎掺和什么呀,那也不是我随便能听的嘛。你别害怕,我看燕大夫人不错,你多和他聊聊,万一能想起来呢……你别给我再拨饭了,你看看你碗里就剩多少了。”

  青年说:“我吃不下。”

  “你不对着镜子瞧瞧这一阵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到时候杜娘回来,你要我怎么跟她交代?”

  青年听了这话,才放下茶,抱过饭碗往嘴里扒饭。

  曹大敏锐地问:“最近你又喝酒了?”

  青年吃饭如同嚼蜡,违心地答:“没。”

  “那就好。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还是要成家的人,怎么连自己都不会照顾。”曹大唠叨:“昨晚我贴上燕大夫给的膏药,今早上就没那么疼了,你过去记得让他给你看看手。”

  青年只听着不做声,曹大踢他,才听他啊啊粗应两声,随后将碗里的饭扒干净,嚼也不嚼,起身刷碗去了。

  还不到晚上,坡脚的郎中便坐到了茶楼点茶。

  青年过去送茶,挽明月见堵到了他,揣着明白说:“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青年闷闷不乐地问:“药铺放班这么早?”

  “晌午闲聊,我说家还没收拾完,老板听了,叫我下午早些走。”

  近日他算命给药铺多赚不少,老板恨不得供着他,提些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

  “家里四处都是死耗子,叫人恶心,我想着干脆来接你算了。”坡脚郎中接着又语气悔恨地捏造回忆:“以前总晾着你,要你等我很久,现在就当补偿你好了。真是的,从前你一口一个明月哥哥,我怎么能意识不到呢。”

  一旁端茶送水的伙计听了,震惊中深深看了青年一眼。

  青年犹豫了一会儿,正色说:“我昨晚想了一宿,觉得你得明白,我不记得你了。记忆就是记忆,你要是想要从前的人,我给不了你。我现在过得很好,很知足,不想掺和以前的事。我劝你趁早找别的更合你意的人。”

  “失忆不能叫从前做过的事凭空消失,你会要求被伤害的人忘记你吗?”

  青年移开视线。

  挽明月不急也不恼,握住他的手,笑说:“同样的,就算你失忆,你的明月哥哥也还是喜欢你。”

  又有伙计来上菜,挽明月松开了手,贴心而得体地道:“你忙你的,明月哥哥在这里等,不碍事。”

  当晚收拾了老鼠尸首,挽明月摆好饭菜,青年却说应下了别的活,得尽快赶过去。

  挽明月送他到门口,临走时拉住他的手腕,默不作声地与他周旋。

  青年只好给了他一个吻,然而临走却又被他拉到怀里拢抱了好久。

  残月黯昏,四下夜气浮动,青年快步走出两条街,逃也似的到了家里,关上门,脱力地把头抵住门一阵干呕。他攥紧手指,竭尽了全力,却仍是止不住身体发出的阵阵颤栗。

  此后几天,挽明月总有新的借口,光一个老鼠的善尾就拉扯了许多时候,青年虽每天都去他那里,到了吃饭时候,却是寻遍了理由离开。

  挽明月这天送他出门,捧着他的脸亲完,笑着说:“你担心我往菜里下药?”

  这日药铺没生意,挽明月估量时候,又算了算班次,辞了老板,绕去城东,等见到摆在门口的红纸板子,才知道当晚茶楼里有喜宴。

  夫家的那桩过门宴已办妥了,今晚茶楼里的,是在新嫁娘这头办的那场。早来的宾客零零散散地坐了几桌,喝着茶小声聊男方的家境。闲聊中他听到有人说起韩临,他走过去打听,得知楼下办喜宴的那个新嫁娘,曾属意过韩临,甚至托老板娘牵过线,不过没怎么聊就黄了。

  他去找韩临,后厨嘈杂,厨子大火炒菜的锅铲声,一群伙计忙得乱转,大声吆喝还缺哪样菜。

  尽管站在角落,瘦高的青年依旧很扎眼。他拿把长柄大铁勺,把盆里早些时候调好的凉菜往碟里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这时一旁的人被叫去做别的事,就把红薯和菜刀递给他,吩咐了两句。青年顺手接过去,左手持刀,行云流水地削皮削块,菜刀都快得有了残影。

  曹大见了挽明月,让他先上二楼坐着,他们正忙。既然从前有过姻缘,如今人家大喜,挽明月猜韩临该避嫌,大概要被打发到新郎官见不到的地方,略一想,点头便上二楼。

  挽明月选位在窗边,点壶毛尖,要了碟甜点。二楼搭有个戏台子,说书人正在上头讲话本故事。挽明月闲极无聊,便也听起这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从前那些纷争给人用戏说的口吻讲出来,总觉得好笑,也不知道韩临如何忍得下来。

  楼下人声鼎沸,说书听到一半,青年就上了二楼。他给客人新添了一圈茶,又站得老远等人吩咐。可说书正到精彩处,客人紧张到连茶都不喝,他磨蹭半天,这才只好到挽明月对面坐下。

  挽明月递茶给他,笑着问:“新娘漂亮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青年顿时就懂了他什么意思,解释说:“一楼人太多了,还有孩子来回跑着闹,我对付不过来。曹大哥怕我把菜碟摔了,打发我上来给客人添茶。”

  说书情节正到高潮,台上的书生语气激昂情绪高涨。别人叫起自己名字,免不得会有些反应,挽明月侧目瞧了一眼,回过脸便问韩临:“听人在说书中讲自己,感觉怎么样?”

  青年对二楼的说书几乎置若罔闻:“就算记得,大概也没什么感觉。都这么几年了。”

  “这回是在你们楼里的菜,你不会再担心我在饭菜里下东西推着不吃了吧。”挽明月指着墙上挂的菜品:“今天这顿我请,算犒劳你帮我对付鼠患,怎么样?”

  这几日他净拿耗子来缠青年,青年不胜其烦,忍不住道:“我也是有别的事要做的,要不我给你逮只猫吧。”

  “我不喜欢猫。果然你还是忘了,”挽明月曲指敲了两下桌子,盯着韩临说:“我只喜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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