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44)

2025-12-02 评论

  青年搁下杯子,说我们点菜吧。

  于是挽明月挑了几样菜,楼下人声鼎沸,忙得一团乱,青年借机讲:“别再麻烦他们了,我下楼去说吧。”

  挽明月笑着点头,放他逃也似地下楼。

  厨子炒着菜,见青年站在身边出神,乍一看跟监工似的,跟他说:“别晾着人家啊,待会儿我找人给你送上去。”

  青年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端了炒好的菜到外头去,想了想,又拐去打酒。

  打酒的伙计就是早先骂过坡脚郎中的小子,这几日郎中常来找青年,借机也同他解除了误会,如今燕大哥叫得正欢。

  青年指住一个酒坛:“先打两斤。”

  伙计哭丧着脸:“曹大哥不让给你酒啊。”

  青年给他想好了说辞:“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趁你不在偷盛的。”

  伙计这才肯去掀酒盖子,却还是道:“两斤太多了吧。”

  “你尽管打。”

  小伙计一面打酒一面感叹道:“也就韩哥你敢这么喝了。”

  两斤酒分了三只瓶装,伙计聊着闲话:“今天这个新娘子,玉芝姐二嫁到山西以后,咱们这儿就数她最漂亮了。”

  话说出口他就在心里暗骂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怎么净哪壶不开提哪壶扯到玉芝姐,尴尬地弯腰到柜子里翻酒杯。

  “几个人啊?”

  “两个。”

  “你的明月哥哥又来了啊?”伙计忍着笑,拿出两只酒杯,同酒瓶一道搁在装菜的托盘中递给青年:“前两年她央过老板娘,要老板娘给你俩牵线呢。真想不通韩哥你为什么就看不上人家。”

  “她家姑爷不是山外头的财主少爷吗,书也读得好,比我有出息。”青年随手倒扣放回去一个杯子,指挥着:“给我盛盘凉菜。”

  伙计又把花生米给他,嬉笑着编排说:“刚才那少爷出来敬酒,你是没见到,长得有两百斤。”

  青年端起酒菜回楼上:“至少家里粮食足,过去了不会挨饿。还能跟她聊聊诗。”

  伙计目送青年上楼,回头去抹酒坛上的灰,老半天再转回来擦桌子,这才发现桌前倒扣的那只酒杯,拿到手里来,想不明白地挠头。

  我没多给他酒杯啊。

  窗户开着,这夜没星色,只有一勾锋利的新月,夜风卷得乌云蔽月,便也不亮。

  酒菜摆上,青年没什么客套,夹两根菜扒口米就倒一杯酒喝。

  挽明月看他半天,忽然笑着说:“你现在用左手使筷子?”

  青年愣了一下,忙解释:“我右手不至于用不了筷子。只是右边以前缝了针不能乱动,就用左手吃饭,后来也懒得改了。”

  挽明月笑眯眯的:“你担心我因为伤到你自责?”

  青年没说话,只是又喝了口酒。

  挽明月分明笑着,语气却冷淡:“那你多虑了。”

  等菜上齐了,挽明月下筷去尝,刚一入口就变了脸色,强忍不适喝了两口热茶:“我在山城待了这么多年,这菜竟然能让我觉得辣。”

  “估计厨子当是给我炒的,辣子放多了。”青年起身把两样菜换到挽明月面前,说:“你吃这两盘。”

  一壶见底,他已经有点醉了,坐回去继续拧第二壶酒的木塞。

  挽明月很有兴趣地看着他喝酒。

  他这几天总是这么看自己,青年基本习惯了,自己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第二壶喝干,他打开第三壶,往酒杯中续酒时,杯口却被人掩住了。

  盖在酒杯上的手沉稳有力,手指修长,白皙的手背上浮着暗蓝的筋脉。这是向来捏得准分寸的一双手。

  然而青年已经得逞了,他就着酒劲伏倒在桌上,抬起脸去,醉昏昏的双眼几乎看不清对面人的相貌,这叫他舒服了很多。随后困意袭来,他顺从地睡了过去。

  挽明月拿过青年手边的酒杯,低笑着抿了一口残酒,酒劲辛辣,喉口像被烫红的刀割了几个来回。

  他拍拍青年火烫的脸,告诉睡梦中的他:“我可以喝酒了。”

  搀青年下楼时,方才打酒的那个小伙计见了,忙上前去帮忙,对挽明月说:“燕大哥你一个人方便吗?要不让韩哥住后院……算了。”

  挽明月嗅出隐情,顺着引他话:“怎么?发生过什么吗?”

  伙计模棱两可地说:“韩哥后来搬出去不在茶馆干,就是因为被人欺负了。你也知道,他长得好。这两年他重新回来,忙到再晚也没留在后院住过。”

  “这样啊。没事,我们两个住得近,我带他回去吧,就当活动下筋骨。”挽明月笑着同小伙计说:“他今晚喝成这样,明天大概来不了,还请你给他请个假。”

  伙计连声应下。

  挽明月想了想,又问:“他被怎么样欺负的?”

  说起来,伙计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谁,往韩哥晒在外头的鞋里留脏东西。”

  挽明月问:“什么脏东西?”

  “男人弄出来的那个。”

  从前在长安,挽明月也去接过好几次酒醉的韩临,当年细条条的少年架着简单,如今这人高了,又喝醉了,四处歪扭,往日的抵触冷淡的脾气全消下去,小时候话多的毛病竟然又犯了,非要拽着挽明月停下来,给他指认那家布店染得布色掉得厉害,那家奶总掺水。

  挽明月笑着指向一侧极小铺面的娼馆,向他询问经验:“这里怎么样?”

  青年很茫然的样子:“不知道。”

  挽明月适时接过话:“你没去过?”

  “我要还房子的钱……”

  挽明月此刻念起他没钱的好来了。

  又听他说:“我碰不了女人了。”

  让韩临不碰女人,就跟让刽子手不杀生一样,挽明月不信:“哦?这可不像你。”

  逗留在这前头影响不太好,拽他回家,没走几步,韩临竟然靠着他的手睡了过去。

  “睡得真是时候。”挽明月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弯腰抱起他,长叹一声:“我一个瘸子……”

  人扔到床上的时候终于醒了点,眯着眼瞧清四周摆设,啧了一声又闭上眼:“送回我家啊,送到你这里干嘛,你只收拾干净一张床,不怕我吐上来?”

  “你已经吐了。”挽明月解着满是秽物的衣服道。

  青年气弱:“不好意思……”

  好在青年晚上吃得少,几乎拿酒当水喝,倒也没吐得一片狼藉,挽明月递给他茶让他漱口。

  青年漱过口,似乎还是觉得不妥:“我自己回去吧。”

  然而刚起身,摇摇摆摆,又倒回床上。

  挽明月给他垫高枕头:“我又没你钥匙,怎么开你家门。”

  “在我身上,你不会摸吗?”

  挽明月换下脏衣裳,笑得暧昧:“哦,那怎么好意思。”

  青年无奈地展颜笑出来。

  “况且,我想你亲自带我进你家。”挽明月解头发时又道。

  青年半天不说话。

  挽明月换好衣服回过身,见他闭上眼似乎又睡着了,坐到床沿笑着说:“你现在醉成这样,我可是要下手了。”

  青年摊着不动,几乎是自暴自弃:“随你高兴。”

  挽明月扯着衣领:“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青年的腰便被人握住,整个人不受控,猛地被人往床沿拖。男人个子高,倾压下来仿若玉山坠倒,虎口卡住下巴强行扳高,吻撕咬着落下来,另一只手则在身上乱捏,力道重得青年几乎要被他捏碎。

  手捏到屁股,挽明月松开他的嘴唇,表达不满:“你也瘦得太多了。”

  青年歪着头仰躺在枕头上,这个姿势显现出他下颌利落的勾折,长直的颈脖抻开,筋骨分明,任何时候都不会显得脆弱,只觉得滚烫的血在皮肤下涌动,生机勃勃。

  当下青年一味顺从,被他脱着衣裤指指点点,不时给他捏着下巴亲一下,也只是皱着眉,直到挽明月试图拉下他右臂长过手肘的护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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