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58)

2025-12-02 评论

  “哦,只怕你没本事赶我走。恰恰相反,哪怕你恶心我,”挽明月开合着纸扇:“我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韩临捏紧拳,脸色很不好看。

  挽明月起身,走到韩临身边:“你得知道,我惯着你,陪你玩漏洞百出的失忆游戏,不逼你,是我疼你。换成你师兄嘛,你逼急他……”他笑意未敛,扶住韩临的肩膀,转动韩临面向雨幕,在韩临耳边轻声道:“雨天最好掩盖脚步声,他夜袭来抢了你回京城,恐怕不会像我,让你的嘴还有空来羞辱我。”

  说到底是今天惹怒了上官阙,担心上官阙见软的行不通,夜里会过来绑人。

  韩临挣开肩上的手,不明白他过来帮忙分明是好事,干嘛非得这样说话呛自己:“这话你不用兜圈子说,直说我就不问你了。”

  挽明月换回笑眯眯的脸:“你师兄最爱这么讲话,我当你只听得进去这样的语气。”

  韩临回头瞪他一眼,大步走开。

  挽明月见他进雨地里,问:“生气了?”

  韩临大声:“去烧水!”

  摸不透是不是又是换种方式躲自己,总之留得青山在,有债都没还清的宅子在,挽明月并不怕韩临跑了。

  等韩临提着热水壶回来,见挽明月已点了满盆炭火,正翘着腿翻书看。他想了想,还是谢了一声:“麻烦你了。”

  “还好吧。”挽明月往粗瓷大碗里放屋里找来的茶叶,接过壶倒腾着白气的热水:“喜欢你本来就是我这十几年来做的最麻烦的事。”

  话音刚落,便见韩临脸上僵住,更不自在了。他捧腹大笑,觉得很像小时候,刚开始拿话调弄他的时候。

  韩临问他笑什么。

  他说:“苦中作乐。”

  入夜有好几次,挽明月听见外头有动静,出门去看,却是深黑空旷的雨夜。最后一回出去,再回来,见韩临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把韩临抱到床上,久违地享受了一会儿在他怀中还肯松弛的韩临。说也奇怪,韩临在他怀里没醒,放回床上的时候反倒醒了。醒来看清状况,吓得一张俊脸煞白。

  挽明月笑了笑,宽慰他:“我不差这一会儿。”

  又过了两天,雨停了,最好绑人的天气过去,他们却始终没等来暗雨楼的劫匪。

  暗雨楼这两人走的时候是个黄昏,舒红袖不觉得就这么算了,那天舒红袖听见韩临离开后匆忙赶过去,上官阙那情状着实吓人,撕开衣裳,血都把整条手臂都浸红了,另一只手的手心也是鲜血淋漓,地上滴的血聚了一大滩,像命案现场。

  见她眼神错愕,上官阙找出药箱中的金疮药,面不改色的全倒到自己右臂的伤口上,告诉舒红袖:“我们得走了。”

  红袖稍敛心神,沉声道:“我去同他哭闹一场吧。”

  上官阙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上药粉给痛的,一额的薄汗:“他如今见神杀神的模样,你去见他,像我一样叫他烦了,让他也捅你一刀,干脆一刀两断吗。”

  红袖强自道:“可他方才对我说得那些,情真意切。”

  却只得到上官阙一声:“他说话一向好听。”

  她想不到韩临这次这样决绝,她听过韩临的名头,也见过他使刀,但无论从前上官阙再如何将他逼急,这么多年来,她也就只见过韩临在上官阙脸上砸了那么一拳。刀剑相向是几乎想象不到的事,如今竟然撕破脸到这种地步。

  马车行到山腰,她掀起帘子回望茶城,看向一旁的独眼男人:“我们真就这么回去?”

  上官阙看上去不着急,都有空去看那荆州发来、并不如何紧要的信。他嗯了一声,他看信只能用左臂,右臂上韩临划的那道剑伤不轻,歇了两天还是不太能动。

  “挽明月近日的信,都是发向散花楼眠楼主的,”红袖说着正经事,心肠一软,又绕回到韩临身上:“客栈的大夫说韩临体寒,冬天都不出家门,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她讲起这事,倒见上官阙暂收了信,目色深晦,似在沉思。

  等了一会儿,她又问:“我的婚礼是不是又得往后推了。”

  此时见上官阙又去看信,话说得更是模棱两可:“事要一桩一桩地办。”

  舒红袖盯向那信封,问:“白家那小姑娘又有什么事呀?”

  上官阙从信上抬起眼:“小姑娘?”

  “白映寒。”

  她和傅池的婚礼早就说定,后来由于挽明月流出美人图,上官阙出山,叫停了置办事项,把她带到身边,说找到画像再说,到时候他们两个成亲得拜韩临那副画。

  后来又遭遇了那场爆炸,她和傅池好容易捡回来条命,新郎新娘纷纷毁了脸,倒也还相称,谁承想韩临又有了消息,便合计着带回韩临让他看她成婚。如今是画被烧,人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舒红袖还是不怎么理解,他们二人来接韩临,旁的楼里的信都转去给佟铃铃处理,怎么偏生这信倒要上官阙亲自来看。

  她可没有忘,她当年筹备婚宴,往金陵发的喜帖,如石沉大海,再没音讯。倒是白映寒的婚事,连媒人都由上官阙给包了,大费周章从金陵过去操持。

  在这上头,她向来看不清上官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做好人不至于做到这份上。

  “她的第二个孩子前几天出生了。”她听见上官阙笑了一声,又垂下眼睛,忽然又讲:“不过你若当韩临是爹爹,那你可得管白映寒叫声姑姑。”

  舒红袖呼吸停了几刹,良久,才接受了他透露的这个消息。

  “所以前几年你才去给白映寒办婚事……白映寒……哦不,韩颖是什么样的?”

  上官阙折起信,平淡道:“和韩临不像。”

  ……

  挽明月听了这对养父女离开的信儿,当天下午便去知会韩临,抱着手臂仰头笑着问他要不要去送送。

  韩临爬在树上摘没坏的柿子,嘀咕说你在讲什么笑话。

  其实挽明月多少还是觉得不会就这么算了,可那是以后的事,至少暂时他放手了。

  挽明月又问你手都那样了,不怕抓不牢摔下来吗。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韩临皱着眉往下瞥了一眼挽明月,又说:“这又不高,底下是土地,摔下去也出不了什么事。”

  挽明月于是提起他刚来那阵给人修屋,从屋顶上摔下来,摔断肋骨。

  韩临讲:“那是我运气不好,刚好摔到人家的瓦堆里。而且那时候记不起事,脑子蒙,想不到怎么应对。现在不是那时候了。”

  摘了半天,一低头,见挽明月还在树下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吸了一口气,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有你这么卸磨杀驴的吗,你师兄刚走你就嫌我碍眼。”

  韩临道:“你要是没事就帮帮忙,替我把下面那两筐柿子搬进屋里。”

  “那不行,凡事得有个轻重缓急,”挽明月断然拒绝:“我得在底下,等你脚软摔下来的时候接住你。”

  韩临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扭过头不看挽明月了。

  挽明月旧事重提:“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当年的红豆树我见也不高,你把脚崴成那样,疼得哭鼻子。”

  韩临忍不下去,从树枝上摘下一个柿子当即砸向挽明月。

  恼怒之下韩临哪管那么多,直扔向挽明月面门。来得又疾又狠,挽明月并不躲,只伸手,将那只软哄哄的柿子完整无损地拦抓在脸前,捏着那薄皮笑道:“这是软柿,稍有不慎就得贱得一身烂汁,往我脸上丢?小刀圣可真如传闻中一般歹毒。”

  韩临听不下去,随手一摘,又扔出去两枚:“谁不知道除了轻功,你就数那双手功夫最好,拿捏讲究,分寸不失,现在给我装什么。”

  随后这两枚软柿自然也是让挽明月轻巧接下,都抛进了树下的竹编篓筐。挽明月倒乐意韩临继续同他演习这落下去一个多月没练的功夫,可是韩临似乎见他十分惬意,意识到这是调情,扭头专注自己的事,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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