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77)

2025-12-02 评论

  没料到他会这样直白,韩临一时愣住。这话从前他也讲过,只是韩临从没当回事。

  这时候,茶楼大堂跑出个三四岁粉雕玉砌的娃娃,拉住上官阙的手指,将他往里拽,说伯伯你怎么还在外头呀。

  笑意还在脸上,上官阙弯身抱起孩子,上楼前又对韩临说:“两个理由,你愿意相信哪个,就是哪个。”

  不敢再胡转,回去韩临一见面就乖乖讲我有话跟你说。挽明月瞧他一眼,叫正问的人先下去,韩临老实禀告说我又见着他了,他和小屠一块儿来荆州了。挽明月看了他一会儿,倒没讲什么,只是就此打住,遣散剩下要相的人,从见过的帮工中挑了几个,让他们试做一桌菜,同韩临试吃过,付过定钱,才出雅间下楼。

  街外,飒飒风雨斜织出一道雨幕,雨天叫车难,一楼大堂坐着不少候车等雨停的人,闲极无聊,要了棋盘就地杀起来。人多嘈杂,更有不少抽旱烟的,烟气弥漫,挽明月躲都不及,韩临偏爱往上凑,甚至手痒挤去也来了一盘。

  车到时韩临杀得起兴,挽明月叫了他一声,他说马上马上,挽明月沉住气又叫了一声,人群喝起倒彩,不多时韩临挤出来,嘴中不住说着千万别给我下输了。

  知道他等得生气,韩临不敢拖延,出门甚至先他一步,但也只是多那一步。

  挽明月走出门去时,楼外檐角下的上官阙目光此时正落在韩临身上,见他走出,眉一挑,向他道了声好。

  不同于从前的云淡风轻,上官阙今天格外狼狈,一身素整的衣裳给雨淋透,衣角不住滴水,脸上水光淋淋,连眼罩都被雨浸成浓湿的黑。

  上官阙望向雨幕,将额发挽到耳后,摇头闲说:“夏天的雨简直没有道理。”

  他像女鬼一样甩不掉,韩临眼疾手快挡在挽明月身前,厉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楼内人声喧闹,浑不知一墙之隔便是如此剑拔弩张。

  “我想你了,来见见你。下午告诉过你的。”上官阙目光一扫,见挽明月脸上挂霜,又望向韩临:“这次我忘了提醒你,这个也要同他讲。”

  万料不到他会这样说,韩临一愣,随即回身望向挽明月,挽明月扶住韩临的肩,垂眼在韩临脸上一瞧:“你问心无愧又紧张什么?”

  他只轻轻一搭,韩临却觉得肩上千斤般重,扭回头去对上官阙几乎是乞求了:“你不要再这样了。”

  上官阙笑了一笑:“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理由,我也可以说是来避雨。”

  话不投机,韩临拉住挽明月就要走。

  擦肩而过时,上官阙说:“韩临,我很想你。”

  他偏头挽过长发,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低眼去拧湿淋淋的发尾,显得漂亮又弱势。

  韩临见他还在故意纠缠给挽明月看,一时气恼,转身一伸手就将上官阙推搡到墙上。还要再动作,被挽明月握着肩膀,拉开距离。

  他忽然发作,上官阙也没有躲,手肘向后一支,堪堪减缓冲撞的势头。扶住手臂时,他被雨浸透本就雪白的脸愈发苍白。

  “上官阙你是好话听不进去,非要我动手吗?”韩临快被他逼疯了,急火攻心:“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该做点正事,不要再执着我!”

  “我可以不在意你和其它人。你嫌我管太多,我不管你了好不好?”上官阙话声沉稳,同寻常无二,却莫名带着蛊惑:“要是你想,就算我居你之下,也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天地间只余雨声。

  韩临简直以为自己听错,肩上重重地一掐叫他疼回现实,立刻皱眉说:“你是不是疯了?”

  都不及听上官阙再说,韩临拽着挽明月冲进雨里,钻到马车上,连声叫车夫快走。

  一坐定,都顾不得有车夫,韩临急切说:“我不会答应他的。”

  并不看他,挽明月摇着头,嗤地一笑:“难道他的脸毁了,你还能被他骗?”

  马车将要行出长街,挽明月掀帘回望过去,隔着漫天漫地凄寂的雨,见上官阙解下系带,面目模糊地拧沥眼罩。

  他笑着把车帘掀得更开:“你师兄摘了眼罩,你要不要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韩临拧着头不说话,也不过去。

  很快车拐了个弯,挽明月也就意兴阑珊地放下车帘。

  雨下得大,沟河外漫,回去的路让淹了,一行只得又回到荆州城中,找了个客店落脚。韩临雇人抓药回来,自个儿熬了,到挽明月面前乖乖喝掉,就要去亲挽明月。

  挽明月推开他说,你不是喝了药不舒服吗。

  韩临怕他,跪到床边解他下裳,讨好说那我用嘴帮你。

  此前从没有过,东西又太大,韩临在这种事上向来拙笨,挽明月没抱希望。没料到韩临口舌功夫十分娴熟,连喉咙都会用,眼睛时不时抬起来,同他视线对上,稍微弯一弯,似乎知道他很喜欢。挽明月当他是木头,当他不爱听情话,没想到他只是对自己如此。

  几股股泄完,韩临要把嘴里的东西吐掉,挽明月握住他半张脸,拇指蹭弄溢出白的嘴唇:“话说一半,迟早会败露。”

  韩临再张不开口,喉结一动,咽下了嘴里腥膻的东西。

  次日天晴,中午听说水退,定车在下午回去。清早起来挽明月便一下都没笑过,他板起脸,周围都不敢大喘气。

  午饭同他对坐,韩临吃不下,承诺说:“从此以后,只要见上官阙,每一句话,每一件事,事无巨细,我都告诉你。”

  挽明月捡挑着碗里的米:“还是别了。我可不想听你们两个谈情说爱。”

  韩临急道:“我说了我不会答应他。他也不会实心想三个人过。”

  挽明月搁下筷子:“你知不知道你停顿了多久才拒绝他?”

  韩临解释说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那么低声下气,他可是上官阙。

  挽明月忽然笑起来:“上官阙低声下气就叫你心软,我一遍遍伸出来脸给你扇,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韩临说:“你哪次生气不是我示弱?”

  挽明月哦了一声:“原来在你那里我每次都是无理取闹?”

  话不投机,挽明月独自离席。不久听得一阵马嘶,有小二跑上来,讲那位高个子先生托我给您代话,说他先回家去了。

  韩临说知道了,又问有酒吗?

  梦里的血色黄昏下,上官阙握着寒光照人的长剑,手拿一纸协议,跟人商量如何将人切割才最不吃亏。

  一身冷汗惊醒,随后就是酒后的头痛欲裂,韩临反应许久,才意识到这不是昨晚住的房间。

  透过朱红半卷的流苏帐,韩临见有人掌灯在桌前批阅东西,酒登时醒了大半。

  检查过衣服,连靴子都还穿在脚上,韩临惊心方定,不想同他再有交流,转念又实在气不过,下床勉强站稳,转身用力扯下整张流苏帐。

  身后轰轰烈烈一阵声响,又是摇摇晃晃的步声,随后是人闷栽倒地的声音。

  上官阙顿笔,在座椅上侧过眼一瞥,见自己绊倒自己的韩临自暴自弃坐在扯坏的流苏帐上。

  见他看过来,韩临怒骂道:“荆州有没有王法!我明明在我的房间喝酒,为什么醒了会在你这里?难道全由暗雨楼一手遮天了吗!”

  上官阙收回视线,信笺上字迹不滞,淡淡道:“你房钱只付到下午,难道人来找我,我要看你被扔到街上?”

  路上衣食住行都是挽明月操办,韩临昨天心不在焉,也没仔细听怎么定的。旅店里的劣酒后劲叫人头疼得厉害,韩临不肯再想了,晃晃悠悠站起来要出去。

  上官阙见他三步一摔,问他要到哪里去,韩临没好气说你管不着。上官阙笑了笑,又问还有钱回去吗?韩临说不劳你记挂。

  身上只有几个铜板,但多求求,总能找到肯送到地方再付钱的。洛阳支的那笔房钱还剩不少,扔在宅子里,这次长了个教训,他此后得随身带些。

  总算走到门口,想起那房钱,实在奇怪,韩临扭头问上官阙:“你租江楼主留给我那院子干什么,你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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