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84)

2025-12-02 评论

  见了面,白家老二先管上官阙叫了声伯伯。见到同席的两个陌生人,扭向父亲,问他们两个是谁呀?

  白映寒的丈夫肖朝兴说是客人,韩临问小的多大年纪,他答说两岁半。

  饭上齐了,老二年纪小吃不了这些饭菜,被喂饱了,便在堂子里乱跑。他顽皮,见挽明月生得极高大,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过去闹他,又踢又踹试图打败他,话都说不大清还要问你怎么不讲话呀?你叫什么名字?

  韩临知道挽明月不喜欢孩子,吓了一跳,忙抱住小的,拖自己到膝上,坐到离挽明月远点的位置,偏过头笑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呀?白家老二说他叫园园,一旁白映寒补充说大名叫白钟渊,算命的讲命里缺水。又说老大今年五岁,叫白弘轩,小名团团。

  吃过饭,桌上换上瓜果零嘴,话起家常,一张圆桌,太多人,个个长嘴,韩临顾不上时时给挽明月递话。

  期间有一桩意外,众人正自聊天,有个醉汉忽然闯入堂中,躺在堂上不走,大哭道:“娘啊,你刚走四年,你弟弟就连办给你办周年的钱都不肯出了,你看你在世时待弟弟多好,如今人家家里张灯结彩欢迎客人,咱们家连灯都点不起,饿得你孙子孙女夜里爬起来哭着喊饿。娘啊,我每天闭上眼就总看见你哭着跟我说在那边吃不好穿不暖,你在天上看看,看看你死后白家都是怎么对我的——”

  上官阙起身,提起那泼皮醉汉往外走,说:“这事我来解决。”

  他走后,肖朝兴先朝客人解释,讲这是白映寒三姑家的二儿子郑庸,整日游手好闲,又好赌,母亲在世时他没管过一天,后来母亲去世,兄弟三个分了家产,他吃喝嫖赌,将钱早早用光,到兄弟姊妹那里借了一圈,也都清楚他没本事还不上,借得次数多了,亲戚见他还是不改陋习,便断了联系。

  这两年他听说白映寒接手白家,看白映寒是个姑娘,跟自己去世的母亲关系好,好拿捏,便总来荆州讨钱花。年前他在荆州城内赌,输光了身家,还是肖朝兴捞他出来,与白映寒商量后将接济他家的银钱都转交给他家里的妻子,他妻子万不肯将孩子们活命的钱给他糟蹋。想是他心中记恨,便趁着有客人,来撒泼讨钱。

  不过是穷亲戚找上门的戏码。白老太爷太多孩子,孩子又生孩子,总有不成器的男丁找上门,见白映寒是个女人,没有白家血脉,又嫁了外姓人,说不合家规,嚷着闹着,无非是来要钱。白映寒不是硬脾气,起初见都是一家人,多少也给了,后来便止不住,白家再阔气,也经不起这样赡养外家,只是头疼。

  白映寒笑道:“平常过年,家里可热闹了,撒泼打滚的,乱成一团。今年是上官楼主来作客,他们不敢耍横,才稍微清净点。这次这个坏了脑子,不长眼。”

  当年劝白家老太爷,上官阙从中出力不少,白家人谈起离席的上官阙,都话带感激。又聊起小夫妻的结合是上官阙牵线促成的,肖朝兴是白家老太爷姐姐那边的后人,沾点血脉,人也勤恳,上官阙当年病居金陵,专程远道来操持打点这桩婚事。白映寒说老二生下来他们便有意认上官阙作干爹,只是他说等孩子年纪大认事了看小孩肯不肯。

  不久上官阙回来,回座时路过韩临,顿足问:“手酸吗?”

  是有些,但孩子长得白嫩,童言童语的,惹人喜欢,韩临一时不舍得放开他,但见挽明月沉默不语,只顾剥着瓜子,面前已堆了很大捧的样子,便点了点头。上官阙从韩临手里接过孩子抱走,路过挽明月,小孩见了瓜子仁山,很有兴致的要去抓,被韩临眼疾手快地往他手里塞了橘子。

  韩临方坐回挽明月身边,便听挽明月低声道:“你猜那个泼皮是上官阙找来的可能有多少?”

  韩临没出声,只将他手边没剥的瓜子全抓回盘碟中,他笑了一声,自己又抓了花生来剥。

  晚上席散,韩临取出两封红包,依次要去分给孩子,白映寒推谢,说早先送的那两柄宝刀已贵重极了,这些不必了。

  白家大少爷正犯困,听了这话乍得醒了,跑过来扯韩临衣服,眼睛发亮:“送刀的是你呀!”

  男孩子到底都有过侠客梦,韩临被团团揪住衣裳说着多谢以及崇拜的话,抬眼去询问上官阙。上官阙今晚没说几句话,此时正给怀里的白家二少爷摘橘子上的白丝,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眼光,只是轻轻点头。

  红包拿出当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一番推辞,白映寒还是让两个孩子收下了他这份额外的好意,让人抱走两个孩子去休息,扭头她忽然问:“方才那位先生呢?”

  刚才挽明月还在,韩临慌乱了一下,移目四下去找,遍寻不到,不知他几时离席走了,只剩桌上堆成山似的瓜子仁和花生粒。

  韩临强笑着说他兴许是困了,早些回去休息了。白映寒点点头,随即又注意到挽明月毛氅落在位置上,韩临此刻也发现,忙挽起他落在会客堂的毛氅,点头道了声告辞,抱在怀里点头走出门去。待出了门厅,忙跑动起来,朝来时的路追去。

  挽明月腿脚不好,倒不难追,为他披上衣裳,见他冻得白里透着红,韩临捂住他双手问:“怎么这么粗心,都不留意一下自己落了东西?”

  挽明月皮笑肉不笑:“你都能认毫不相干的人做韩颍,倒来指责我粗心。”

  韩临认真说:“她也很高挑,我家人身量都高。”

  挽明月听他竭力拼凑着立不住脚的证据,忍不住道:“难道天下女人筛一筛,高的都是你妹吗?”

  韩临觉得挽明月有点强词夺理,正是因为有线索,他才找来的。但见挽明月在气头上,并不敢再多嘴。

  同行一段路,到了住处,挽明月几乎疑心韩临听进了他的规劝时,忽然听韩临恍然大悟地又说:“她脾气很安静。其实我爹也爱清净,都说女孩子像爹……”

  “够了。”挽明月厉声说:“他随手找来的人你又在认真什么?”

  舒红袖尚不是亲生,都将韩临勾得一次次往京师跑。白家孩子环膝,老的小的与上官阙一派其乐融融,倘若真糊涂认了这个妹妹,挽明月已经可以预想到他们伙同上官阙,要用什么样的理由纠缠韩临。舒红袖一家还不够,帮凶里又要添进白家人。

  韩临关门,找出行李中的那本书册,又翻出几封信,一一摆在桌上:“他不是胡找的,我托你们白楼主查过,是有这桩事。白楼主总不会偏袒他。”顿了顿,抬起眼又说:“她说你也查实过。”

  见挽明月没有答话,韩临撑手在桌上,不敢相信地忽然问:“明月,你不希望我找到妹妹吗?”

  “你想过他伪造整本手册,安排送给已故拐子佬的子女这种可能呢?”挽明月道:“我不想看到你被上官阙稀里糊涂地骗,又被他玩弄于鼓掌。”

  “这样的手册有整整一箱,字迹一致,费得上劲捏造吗?何况画像也对得上。”韩临讲完,不可置信地自语:“我想过上官阙不愿意我找到,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你。分明你也有过亲妹妹,你也失去了她,你该理解我才对。”

  挽明月不想提起自己妹妹,掀杯要去倒茶,却是空壶。

  韩临偏又不依不饶地试图将心比心:“要是你妹妹站在你面前,你会不认她吗?”

  挽明月随即摔杯沉声道:“我宁可她死掉。”

  韩临不明就里,高声道:“你说什么?!”

  挽明月是在说与其被侮辱后半生不人不鬼,不如趁不记事时就死掉。然而因为他不曾透露过当年的真相,韩临并不明白此事是非曲直,这句牢骚话韩临听在耳中,似乎是挽明月不希望韩颍活着,异常的刺耳。

  韩临皱眉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见韩临震怒,挽明月更不敢将掐死亲妹妹的事道明,心中滞闷,不想解释,只是扶额道:“我们两个都冷静冷静。”

  韩临站了半天,见挽明月不准备再谈,只好离开。

  过不多久,门外又有人敲门,挽明月当韩临又折回来陈诉白映寒与他家人的相似之处,不甚痛快地敞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个丫环,手里提着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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