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像是后怕,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手死环在韩临脖子上不肯放。
韩临拿她没办法,说你先松开我,听我说,外头的人我已经全杀死了,别怕,你没事了。
女子仍是不放,韩临直给他勒得喘不上来气,正要使手劲将她剥下来。女子哭着抬起一张满是泪的脸,忽然从口中吐出一阵紫烟,正朝韩临面门喷去。
韩临此时屏息已来不及,吸了大半口烟,同时顿觉身上一紧,被锁倒在地。
女子四肢锁紧他,脸上浮现出媚笑,对他道:“你见过采阳姬吗?”
头给撞得发晕,韩临躺在地上苦笑:“今天第一次见。”
女子咯咯发笑,对他讲,姐姐看你长得俊,待会儿采完留你一命,下次遇见姐姐记得逃得远远的。
韩临笑:“谢谢姐姐。”
女子低下身,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一双媚眼勾着他。
韩临也朝她笑着,在女子要吻上来时,一把掀翻女子,干脆地拧断了她的脖子。
从地上爬起来,他揉着肩望了一眼地上的女尸,摇头道:“可惜没下次了。”
衣裳也来不及换了,韩临四下搜刮了一通这几间房子,确保没再藏一个漏网之鱼,临走前一把火烧了这巢穴。
他使轻功护送着马车下山,路走到一半就发觉身上一阵热,受凉发烧不会来的这么快,尤其那个部位不会硬,这时又想起那股吸了半口的紫烟。
待到山下客栈见到上官阙的时候他身上热得烫人,瞧上官阙攒起的眉心,想来脸上也红的很。
韩临被那股情欲冲得脑袋不清醒,上前一把抓住上官阙的手腕。
韩临咽了好几口唾沫,眼望着上官阙,颤着伸手去摸上官阙的脸:“师兄,我……”
“啪”一声,他的脸被扇得歪到一边,口中一股铁锈味。
上官阙给他耳光的手还举着,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冷酷。
那一巴掌扇回他些理智,他连道了好几声歉,向师兄请求去附近青楼为他找个姑娘。
谁知青楼的楼刚脱出口,他便被扇的脸歪到另一边。
两边的脸颊都火辣辣的疼,耳朵更是扇得只能听见嗡嗡的杂音。韩临发蒙,只知道第一个巴掌是在教训他乱打主意冒犯了人,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后一句话是怎么招的这个巴掌。
不由他多想,上官阙提着他的后领,将他拽到客栈中,对小二道:“送到一桶水到我的房间,凉水。”
说完,硬提着后领把韩临拖去房中关起来。直到水送来,门才又打开,之后上官阙衣服都没剥,将韩临囫囵个推进凉水桶中。
大冬天,韩临没在凉水里呆多久就昏了过去。
不知几时再醒过来,韩临已是赤裸着泡在热水中,一旁是坐在水桶旁,头靠在桶身小憩的师兄。
韩临脸上疼得几乎没法说话,低头看着浴桶的水面,脸两颊都肿起来了。
再抬头,上官阙已经醒了,手上蘸了不知什么药膏,伸过来轻轻涂到他脸上,火辣辣的痛感顿时消下去不少。
韩临还没来得及问,上官阙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三妻四妾,想像你父母一样,有一份真诚对等的感情。所以,你要想想清楚,你未来的妻子大多数是守身如玉的姑娘,而青楼这种去处,一旦去了,你能够确定你不会再三光顾吗?”
上官阙低眼剜出些药膏,探身过来,伸指缓缓涂到韩临的另半边脸上,说话时软软的呼吸吹到他的脸上,凉丝丝的:“你觉得,久顾青楼的自己,真的能和从今以后都只有你一个的姑娘对等吗?韩临,去青楼对你未来的妻子不公平。”
“当然,中了春药是特殊状况。可是,看,你不是熬过来了吗?”整个脸颊都涂好了药膏,蘸药的手指在浴桶的水里洗干净,上官阙将药膏盖子旋上。
“我认为有些事,不可以随随便就做。我只拦你这一次。”
上官阙翻过扒着桶沿的手,将那拇指大的小药罐放在韩临湿淋淋的掌心,起身出门。
那天以后,兴是水太凉,韩临发了高烧。高烧好了又患了风寒,一并染着低烧,吃了一路上官阙给开的药,直到开春也没好彻底。
第19章 脉脉不得语
一次路过街巷,一伙不知哪里来的人演了一场艳戏挑衅官府,暗雨楼一行人被堵,围观了半场。
那天夜里上官阙来找韩临。
韩临发着低烧,撑在床上问他什么事,上官阙只朝着他笑。
那种雅静的笑,出现在上官阙那张美得甚至有些残酷的脸上,说不上来的怪。上次有灯火,造了一个柔和的假象,如今四下冷冷的,灯都没点,只借着冬夜的月光瞧见那个笑,便现了原形。
韩临大概知道他的笑是什么意思。那艳戏演得一伙人浑身都跟烧着了似的,晚上客宿旅店,不少人搭帮结伙上花楼。隔壁刚回来,方才说笑的动静把韩临吵醒了。
他们也邀过韩临,可韩临不久前才给上官阙教训过,那一巴掌的肿刚消,还记得疼,便推掉了。
其实韩临从前也推,只是从前是还幻想着花剪夏回头,便守着,不碰别的姑娘。可如今不要说花剪夏回头,退出残灯暗雨楼后,她退隐江湖,他连她在哪里都找不见,幻想轻轻一戳就破了。
韩临传统,责任心强,一辈子守知恩图报这个底限。何况对上官阙有愧疚的感情。他长大了,尽管看起来大大咧咧,边界感却非常清晰。
如果不是上官,就算是挽明月,韩临也不会肯就这么给他解决这个。不过挽明月取向正常,也不必他帮。
雪山之前,挽明月在韩临心中和师父上官妹妹隔得不短。雪山之后,那三个月的救命之恩,挽明月成了排在师父上官妹妹之后的第四个人。
他现在孑然一身,也暂且没再发展一段的心思,不过是帮一帮师兄。就是疼了点。
兔儿爷不是个好称呼,上官阙是韩临最亲的师兄,就算喜欢男人,也还是他最亲的师兄,他不会瞧不起,可别人不一定。暗雨楼这事,上官阙做得本就招人非议,如今这事再传出去,无疑是授人口实。
尤其上官阙作为男人太过好看了,又从不沾女色,实际上,那种传言私下已经传得相当广。上官阙不会傻到去找不放心的人解决生理上的事。
“今天的药喝了吗?”上官阙问他。
韩临嗯了一声,强撑着发昏的头坐起来,解着腰带,对他讲包袱挂在床头,上次的马油膏还有半盒,动静小点,隔壁住的我们的人,这客栈墙薄。
后来又有很多次。
许是风寒的缘故,韩临昏困得厉害,过程又总是很长,待习惯了进出的痛,他就不清醒了。
每次都是上官阙附耳轻唤他的名字,他才甩甩昏疲的头,下意识地说:“我没事。”
又因为呼唤总贴着耳周,吹气就常扫到耳畔,又热又痒,韩临抑制不住地蜷紧,连带交合的地方也一样,早就塌到床上的腰更为无力,整个人像一滩烂泥。
若是照着以前,上官阙如此频繁,韩临会起别的心思。
其实第一次之后,尽管韩临口上不说,行动也没丝毫拘谨,说到底心里还是有点沟壑。放在从前,他吸了搅有春药的紫烟,会立马让人给他找个青楼女子。可那时,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去抱上官阙。
如今再想,韩临仍要骂自己,他甚至想扇自己巴掌。师兄信任他,这才找他一试,他却在心底对师兄有了几分的轻视,下意识觉得他是可以随便做这种事的人。
所幸上官阙抡圆的巴掌扇醒了他,用身为师兄的告诫,一并扇散了他现在看来显得多余的疑虑和坏心思。
后来的很多次里,师兄人好,没把他当泄欲工具,做的时候注意着不弄伤他,每每都在他腰下垫软枕,还试着找能让他舒服的位置。甚至每次开始前,都要在舌下压一片香片。
几次试下来,终于不疼了,只是兴许是风寒迟迟不好,每每被师兄压在身下,他仍觉得心口不大舒服。
一行人到洛阳停了几日,上官阙到灯楼听副楼主易梧桐述职。
两人有几分交情,她算得上官阙的心腹,许多事尽在不言中,交代的事虽多,但也尽量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