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说把它当做无偿法律援助吧?”雅伯对比奇说。
“无什么?”斯派塞问。
“无偿法律援助。”
“那是什么玩意儿?”
“免费法律援助。”比奇说。
“免费法律援助。谁做?”
“律师啊。”雅伯解释说,“每一位律师都要贡献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帮助没钱打官司的人。”
“这是英国古代的普通法中规定的。”比奇补充说,把斯派塞搞得更是一头雾水。
“我们这儿从不接受这一条。是吗?”斯派塞说。
“我们会复审你的案子,”雅伯对巴斯特说,“不过请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谢谢。”
他们一起离开了餐厅,三位前法官穿着绿袍子,身后跟着一个惊恐的年轻犯人。这位年轻人虽然很害怕,但也非常好奇。
布兰特从宾夕法尼亚州发来的回信语气急切。
亲爱的里基:
哇!多好的照片!我打算来得更早一点。我四月二十日到那儿。你在吗?如果在,到时房子就归我们俩享用啦,因为我的妻子在这里还要呆两周。可怜的女人。我们结婚已经二十年了,她竟对我一无所知。
这里有一张我的照片。身后是我的利尔喷气式飞机,是我心爱的玩具之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乘上它去兜兜风。
请马上给我写信。
诚挚的布兰特
信上没有姓,但这并不成问题。他们将尽快设法弄清楚。
斯派塞检查了一下邮戳,这封信如何在杰克逊维尔和费城之间急速递送的情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信里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张四乘六的快照,极像快速致富之类的广告,做广告的人带着自豪的微笑,旁边是他的喷气式飞机、罗尔斯-罗伊斯轿车,可能还会加上他最新的太太。布兰特站在飞机旁,面带微笑,潇洒地穿着网球短裤和运动衫,没有罗尔斯-罗伊斯轿车,但身边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
他们收集的照片越来越多,然而笔友把与妻子的合影寄来还是第一次。斯派塞感到蹊跷,但想到布兰特在两封信中均提到过她,便不再感到惊讶。这个骗局永远都很灵,因为不顾风险愿意上钩者会源源不断。
布兰特自己身体健康,黑黝黝的皮肤,深色的短发中有少许白发,蓄着胡须。他不是特别英俊。但这关斯派塞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富的人还这样粗心大意?因为他一直在碰运气而且从未被人发现。因为这是一种生活方式。等他们引他上钩把钱骗到手后,布兰特就会悠着点儿喽,他会避开私人广告和匿名情人。但这是暂时的,像布兰特这种争强好胜的人过不了多久便会故态复萌的。
斯派塞知道,随意找同性恋伙伴的刺激会使人忘记风险。可是他仍然觉得烦,因为他每天都得费工夫去装得像一个同性恋者一样思考问题。
比奇和雅伯看了信,然后研究起这张照片来。这个拥挤的小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这是一桩大买卖吗?
“想想看,那架喷气式飞机值多少钱啊。”斯派塞说。三个人都笑起来,笑声里有点紧张,他们似乎吃不准这件事到底可不可信。
“值两三百万。”比奇说。他来自得克萨斯,和一位富婆结过婚,所以另外两个人都认为他比他们更了解喷气式飞机,“是一架小型利尔飞机。”
斯派塞只求拥有一架小型赛斯那就够了,什么都成,只要能带他离开地面飞往别处就行。雅伯不想要飞机,他想要头等舱机票,那里会有人给你送来香槟和两份菜单,另外还可以观赏自选电影。坐头等舱越洋过海,远离这个国家。
“让我们敲他一下。”雅伯说。
“敲多少?”比奇仍盯着那张照片。
“至少五十万。”斯派塞说,“假使得手,回头我们再变本加厉多敲点。”
他们坐在那里不说话,每个人都在盘算着五十万美金中自己的一份。他们都想到了特雷弗要得三分之一。他首先拿走十六万七千美元,然后他们三个各得十一万一千美元,对犯人而言虽不算少,但应该比这多得多。律师凭什么拿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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