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再去看她?”克利斯特诺问。
“今天晚上,我想。”
“时间到了,霍皮,你必须对她讲真话了。把你干的事全告诉她。一点儿也不准漏。”
霍皮望着彩色的玻璃车窗,嘴唇颤动,眼泪刷刷地往下流。他仿佛看到妻子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又惊又怕地听他坦白。他诅咒自己干了这样愚蠢透顶的事。他要是有支手枪,他真恨不得崩了托德·林沃尔德和吉米·黑尔·蒙克那两个坏家伙。即使不能崩了他们,他也一定要崩了自己。也许他会把车上的这3个小丑首先干掉。无论如何,而且毫无疑问,他一定要让自己的脑袋开花。
“我也这么想。”他咕噜道。
“你太太必须挺身而出,仗义执言,霍皮。你懂吗?米莉·杜勃雷一定要成为陪审员休息室里的一支重要力量。你既然不能用好处打动她,现在就得用让她眼睁睁地看你蹲5年大牢这可怕的前景来说服她。你别无选择。”
此时此刻,他宁愿下大牢,也不愿面对米莉,向她忏悔自己的罪过。但他无法选择。他若是不能把她说服,她迟早仍会了解事实真相;可到了那时,他将已经跨进了监牢。
霍皮不禁哭出声来。他咬住嘴唇,捂住眼睛,拼命想止住那滚滚而下的泪水,但该死的泪水依旧在往下流。汽车沿着公路平平静静地向前行驶了好几英里,车内唯一能听到的便是一个心碎了的男子发出的令人可怜的呜咽。
只有尼奇曼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在他的嘴角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们在马莉办公室第一次会谈后1小时,又接着举行了第二次会晤。费奇再次步行来到了这个房间,手上拎着一只公文包,拿着一大杯咖啡。马莉用眼睛把他的公文包检查了一遍,这使他觉得挺好玩。
她看过以后,他关上公文包,喝了一口咖啡。
“我有个问题,”他宣布道。
“什么问题?”
“6个月以前,你和尼可拉斯都不是住在本县,而且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住在本州。你们是专门为了这桩案子,迁移到这儿的吗?”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想看看她会承认多少;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合伙人,站在同一条战壕里了嘛。
“你可以这么说,”她答道。费奇的追查已经查到了劳伦斯,这一点马莉和尼可拉斯都已清楚,但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
费奇要真想欣赏他们俩构思出这一阴谋的能力,以及他们俩将这一计划执行到底的动力,就一定得摸清马莉去到劳伦斯之前的那段历史。而正是那一段经历,让他们俩夜不能寐。
“你们俩用的都是化名,对吗?”他问。
“不,我们用的是合法的名字,我和尼可拉斯的事你别多问了,费奇。我们两个并不重要。时间紧迫,开始谈正事吧。”
“你或许应该先告诉我一下,你和对方一起已经走了多远?罗尔了解多少情况?”
“罗尔一无所知。我含糊其辞地和他兜过几个圈子,并无真正的接触。”
“假如我们没有谈妥,你会和他做笔交易吗?”
“当然。我干这些事不都是为了钱嘛,费奇。尼可拉斯之所以进了陪审团,是因为我们的计划需要他进入陪审团。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我们的计划肯定可以实现,因为所有上场的演员都已经腐败到了家了。你是腐败的。你的委托人是腐败的。我的同伙和我自己也是腐败的。腐败,但是精明。我们污染了这整个的系统,但我们使用的方式方法,使谁也别想逮住我们。”
“罗尔会有何想法呢?他败诉以后,肯定会产生怀疑的。事实上,他肯定会怀疑你和烟草公司做了一笔交易。”
“罗尔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我们从未见过面。”
“你别逗了!”
“我可以发誓,费奇。我只是让你以为我见过他,实际上却是一次都未见。不过,你当时要是不愿意和我谈判,我是肯定会去找他的。”
“你们知道我会十分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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