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
“我想你会的。你何时可以飞来夏洛特呢?”
露·戴尔在他们身后关上陪审员休息室房门的身影,突然在隆尼的脑海中闪过,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嗯,我现在给捆在法庭上脱不开身了。当陪审员。特洛依肯定告诉过你们了吧。”
肯和本的脸上露出了惶惑不解的神情:“这不就是一两天的事嘛!”
“哪里呀,这件案子要审1个月,现在刚刚才是第二个星期呢。”
“1个月?”本接过话头问道,“什么案子要审这么久?”
“一个老烟枪的遗孀起诉烟草公司。”
肯和本的反应几乎完全相同;他们对这样的诉讼持何态度,一看便知。
“我尽量设法脱出身来,”隆尼说。他想缓和一下气氛。
“产品责任诉讼?”肯厌恶地问。
“差不离。”
“还要拖3个星期?”
“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我不信他们能把我钉在那儿,”他无力地说。
有好一会儿,谁也没有吱声。本打开一包布里斯托尔牌香烟,点了一支。
“官司官司,”他咬牙切齿地说,“每一个礼拜都有人跟我们打官司,有的笨蛋自己走路摔了跤,却要怪吃的醋或者葡萄不好。上个月在洛杉矶一个私人晚会上,一只汽水瓶自动爆炸。你猜猜看是谁卖给他们汽水的?谁受到了起诉,要求赔偿1000万?是我们,和那家制瓶公司。产品责任!”他喷出一个烟团,接着就迅速地咬着拇指指甲,义愤填膺,“雅典有个70岁的老太婆,据说在抬手取一听擦家具的油时闪了腰。她的律师居然说她有权得到200万美元的赔偿费。”
肯朝本瞪了一眼,示意他立即闭嘴,可是一碰到这样的话题本显然容易光火:“这帮臭律师!”他说,一缕缕香烟不停地从鼻孔里向外冒,“去年我们为产品责任保险付了300万美元呢!要不是这些饿狼似的律师,我们就不会把钱大把大把朝水里丢!”
肯斥道:“你有完没有?”
“对不起。”
“周末去行不行?”隆尼急切地问道,“从星期五下午一直到星期天晚上,我都有空。”
“我们想到一块儿啦。咱们这样办。我们在星期六上午派一架专机来,把你和你太太接到夏洛特参观总公司,见见我们的上司。他们大多数人在周六反正都是上班工作的。这个周末你看行吗?”
“行。”
“敲定啦!飞机我来安排。”
“你肯定这不会和审案的时间发生冲突?”
“绝对不会!”
案子的审理一直按照预定的时间表一步不差地顺利进行,但星期三上午却遇到了意外的障碍。被告提出了一项申请,要求禁止来自蒙特利尔的肺癌统计专家希罗·基尔文出庭作证,从而引起了一场小小的冲突。温德尔·罗尔和他率领的原告律师团,对被告的战术极为愤慨。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在设法阻止原告方面的证人出庭。在过去的4年中,他们极尽拖延之能事,对什么都要阻止一番,现在又故伎重演了。罗尔坚持要求哈金法官对凯布尔及其委托人进行惩罚。于是,在惩罚的问题上又爆发出一场激烈的辩论,双方都要求法官给对方处以罚款,而这位在听到这项申请之初就勃然大怒的法官,则是对哪一方的要求都充耳不闻。就像大多数案情重大的民事诉讼一样,在罚款这一问题上消耗的时间,往往和案件审理本身相差无几。
罗尔在空着的陪审席前面直着嗓子跺着脚,大叫大嚷道,被告提出的这一申请已经是烟草公司为了排斥证人提出的第71个申请。
“瞧瞧,71个啦!”他吼道,“他们这些申请,有的是为了把吸烟引起其他疾病的证据排除在外,有的是不让人们听到流行病学研究和统计理论的证词,有的则是——”
“他们的申请书我全看过了,罗尔先生。”法官看他还要数下去,连忙打断他的话。
可罗尔却是得理不让人:“而且,法官大人,除了这71个——瞧瞧,71个呀!——排斥证人的申请,他们还提出过整整18项要求延期审理的申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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