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办法呀,还是得搞电视案。米沙-多岑科在娜斯佳的请求下,从家里拎来一大摞《电视园地》杂志,她母亲一份不拉地买了一大堆。这种杂志整整有一个栏目是讨论电视节目收视率的,娜斯佳指望能从这里面找到哪怕一个足以成为推理之出发点的线索。而线索居然真的给她找到了。原来,“素面朝天”这一节目,居然从未进入“收视率最多”的数十个节目榜里。
“有意思,那他们的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娜斯佳若有所思地问多岑科道,“如果说这并不是一个最普及的节目,那也就是说,它在播出时的广告费用不会很高。况且,要求插播广告的需求量也不会很大,根据意图,它至少应当存在三到四个月,而后就关闭,可它们已经存在了两年多了。”
“说不定它们是靠预算支持的呢。”多岑科道。
“怎么会呢?如果这是,比方说,政府观点的传声筒,或公然支持总统的话,我倒还能理解。而这……这节目不赖、很好、很专业,不刺激观众,可就是——该怎么说好呢——也许,该说没劲儿吧。它缺乏一种特殊风味,为了这种风味一个人会一下班就往家跑,为的是一定能来得及观看它。况且,这节目播放的时间也不太好,15点40到18点。上班族还没回到家呢。”
“或许,这场凶杀案完全出于个人动机?”
“要那样就好了,”娜斯佳叹口气道,“我就喜欢个人动机。至少,我能理解和分析这类动机。至于为了金钱,那可就无聊透顶,叫人头疼了。米沙,咱俩分下工好吗?”
“以老实人方式还是以哥们儿方式分?”黑眼睛的大尉笑着说,“如果以老实人方式,那您接金钱案,我接情杀案。因为您比我大,也比我更有经验。我太小,还没长到能调查金钱案的地步。”
“不不,我的小朋友,”娜斯佳扑哧一笑说,“让我们以绅士方式分好了。女士应与情感打交道,而男士当然是和钱啦。这是您我有幸生于其间的社会主义的法则。您敢说我年龄偏大,我比您可大不了几岁。您也别指望您,米尤卡,顽固地不愿与我以‘你’相称这一点会把任何人搞迷糊了。”
的确如此,而且,任何人,其中包括米哈伊尔本人,也无法解释这一事实,在严重暴力犯罪科的所有同事中,娜斯佳是多岑科对之以“您”和本名父称相称的惟一一位除了局领导以外的同事,他的这种做法迫使娜斯佳本人也不得不对局领导表示应有的礼貌。而此二人在年龄上的差异并不很大,大约相差六岁吧,娜斯佳警衔也只比多岑科高一级罢了,喏,你就瞧着吧……
工作日将近结束时,娜斯佳桌上的内部电话发出了蜂鸣音。
“寂寞了吧?”话筒里响起了伊戈尔-列斯尼科夫打趣的声音。他是娜斯佳的同事,今天在行动小组值班。
“你不在总这样呗,”娜斯佳反应很快,“正等你用什么让我开心呢。”
“那好,既然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在一个心理分析医师那里,究竟什么东西会被盗?”
“在哪儿?”她惊奇地问道。
“心理分析医师。”伊戈尔-列斯尼科夫耐心地重复道。
“什么样的心理分析医师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任何一位。比方在一个抽象的心理分析医师那里。”
“私人开业的吗?”
“差不多是吧。”
“那八成是钱。这类医师的咨询费高得很。可你怎么想起这个的?”
“是出警中看到的,我们刚回来。你想的范围太窄,娜斯佳。珍宝一件没丢。”
“那主人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也不说。东西一件没丢。”
“这么说,他在撒谎?”
“他当然是在撒谎。他很清楚人家偷走的是什么,只是不说而已。这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罪犯很感兴趣,而主人又不愿对他的来自警察局的好叔叔们承认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
“让我想想,”娜斯佳答应道,“而在这段时间里,管区里还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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