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64)

2025-10-09 评论

    “你们猜不出她跟谁有过恋爱吗?”塔姬雅娜问。
    “嗯……猜当然是猜过。可还是猜不出,英娜到了哪儿也没说。老实说,我们也没太认真注意她。”
    “英娜为什么必须得——如你们自己所说的——掩护你们,好不让父母知道呢?”
    “噢,他们是一对医学上的冤家对头!我和瓦洛佳都出身于医生家庭,是祖传医生。而我们两家的祖辈曾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我父亲曾经把瓦洛佳母亲的论文给枪毙了,从那之后两家之间开始了一场漫长的争吵,弄到写匿名信的地步。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我的父母,都决不允许我俩结婚的。所以,我们总是三个人一起玩,好让人家看不出我们有任何恋爱关系。我们结婚一年后,还把结婚这件事向他们隐瞒着。只是到我快生孩子时,才告诉他们。”
    “那么,你们被原谅了?”奥布拉兹佐娃好奇地问。
    “哪儿的事啊,他们能原谅吗!”女证人从心底发出一声感叹。“您知道,跟常见的情形一样:冲突已经持续了那么久,以致冲突已绎成为目的本身,开始独立存在了,而且,它并不在互相仇视的双方的脑袋里。冲突存在着,并使他们的行为乃至他们的一生都屈从于它。我们被可耻地赶出了家门。可是,谁知道呢,或许他们对。我们的婚姻还是破裂了。”
    塔姬雅娜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一切都再简单不过了。三个年轻人,其中两个是小姑娘,在高考中认识了。随后,小伙子和其中一个姑娘恋爱了,但是,为了不致惊动双方父母,再没有比三人一起去玩更方便的了。实际上,一对相爱的恋人完全为对方所吸引,他们根本就顾不上他们的女友,而女友像一道屏风给他们打着掩护,他俩无论到哪儿都要带上女友以便避人耳目。而英娜呢,根据现有情况判断,并未因此而生他俩的气,要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同样需要他俩,其目的不过是为了不致感到自己完全孤独。而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这对恋人也有同样的兴趣,而是因为实质上英娜对他们来说根本上就无所谓。倒也是,屏风是用什么做成的,是用丝绸还是用硬纸板,那又有何区别呢?只要它能行使其功能,为他们挡住闲人的耳目就行了。在此情境下,就是挡住其父母的耳目。但是,和他们在一起,对英娜也有好处。这样就不会有人对她像对一个腼腆的女孩那样了,她属于一个氏族,这氏族虽然小得可怜,它统共只有三个人组成,但在这方面,这氏族和其他所有氏族是一样的,这样她就感觉不到自己是遗世独立的人了。他们在一起相处就像朋友,而这两个朋友是不会取笑她的。可大学毕业后他们不再需要英娜了,这对秘密夫妻反正终究得合法化。因此,可以理解的是,他们对英娜在上五年级时,究竟为了谁的缘故而堕胎的,老实说,根本一点都不感兴趣。得,堕胎就堕胎呗,你倒想想看,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据你们看,帕施科娃在大学学习期间的恋人,究竟是谁呢?”
    “我真的不知道,就是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他不是我们的人,不是大学里的。我们领到文凭后,英娜说,她想去给个什么人看她的文凭。又说‘我还得上他那儿通过寄宿学业呢,得让他知道一下’。这不,当时我和瓦洛佳断定,她可能爱上了一个医生,这医生准是对她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们肯定在这一点上发生争执了。”
    “那么,帕施科娃的能力究竟怎样?”塔姬雅娜又问道。
    “一般吧,”女证人耸耸肩道,“英娜很努力,拼命学科学,不像我和瓦洛佳。我俩更关心的是对方,而英娜呢,则是医学。她没当实习医生这才怪呢。我俩就甭提了,我俩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傻乎乎地走上了父母走过的路,对医学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逃课。我后来又上了会计班,现在在一家公司工作。瓦洛佳也很快就脱离了医学,尽管也没像我似的走得太远,他搞的是医学工业,是生产设备的。可英娜……她喜欢医学,本应成为一名医生的。”
    又过了一天,塔姬雅娜-奥布拉兹佐娃又得到情报,是关于英娜何时在哪儿上的寄宿学校,此外,还有当时诊所所有医务人员的名单。她一眼看到的第一个姓氏,就是医学博士B-M,戈托夫齐茨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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