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99)

2025-10-09 评论

    “您已经写了15部书,可根据您的小说拍摄的电影,我还没看过。为什么电影家对您的作品没有兴趣呢?”
    “是谁告诉您说他们没有兴趣呢?他们对我作品的兴趣大得很呢。”
    “这么说,最近我们有希望在荧屏上看到您的侦探小说了?”
    “不,亚历山大-尤里耶维奇,”塔姬雅娜叹了口气,负疚地摊开了手说,“没机会呀。最近几年您不会看到任何电影改编本的。”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愿改编我的作品。更何况,我确切知道,一位莫斯科制片人已经开始工作了,工作已经进入准备阶段,想要就我的作品改编一系列电影。改编权他还未得到,工作是地下进行的,如果电影问世,我会向法庭起诉的。我希望,这位制片人现在能听见我的话,从而能采取一切措施,以免事后发生任何不快。”
    “可您为什么反对改编呢?一般说所有作家都希望他们的作品能在荧屏上获得第二次生命,这是很正常的。”
    “我不想被人误解,但我可以给您举出许多例子,许多很有才华的作家写的作品,根本就不适合改编为电影。您不要争,比方说,海明威无疑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可我不知为什么却没有看到他小说的改编本,尽管他写得绝不能说少。当然了,我这绝不是在把我和这么伟大的大师比较,但迄今为止我还没有想要看一看我的小说改编本的愿望呢。尽管,我再重复一遍,电影人对我作品的兴趣是很大的,一个比一个更优惠、一个比一个更有趣的提议,都快把我烦死了。”
    塔姬雅娜说得不慌不忙,眼睛望着乌兰诺夫一动不动。她几乎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他自己在摄影开始前半小时说的话,现在在等待着他如何作出反应。慌张?生气?大笑?要知道是他本人一直掌握着这段激情洋溢的独白,以便能“吃了”塔姬雅娜呀,而她却下流地、无耻地、微笑着偷走了他喜爱的、业已准备好的武器,原因只在于他对它未能好好看护。
    但乌兰诺夫却并没有慌张,他毕竟是个职业电视人,而塔姬雅娜也充分考虑到了他的优势。
    “可您能否哪怕说出哪位在地下制作您小说的电影改编本的制片人姓名呢?”
    “可以。他姓多罗甘。伏谢瓦洛德-谢苗诺维奇-多罗甘。”
    “这样一来,只要电影一上市,您就要向法庭起诉吗?”乌兰诺夫进一步问道。
    “是的。”塔姬雅娜肯定地说。
    “那法庭该做些什么呢?”
    “首先会缴获所有的拷贝。当然了,已经卖掉的,会留在那些买录像带的人的手中,但其余部分将会被缴获,或许所有的将被销毁。”
    “好吧,朋友们,”乌兰诺夫不是看着塔姬雅娜,而是直视着摄影机说道,“您只要一看见有卖根据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小说改编的电影的,就请赶快把它买下来,趁为时不晚,也就是说,趁作者还没向法庭起诉。如果您不买下它,原则性很强的女作家会把所有拷贝都销毁了的,而您也就永远也看不到这么出色的、其史前史带有如此非同寻常的闹剧性的电影了。谢谢您,塔姬雅娜-戈里格利耶芙娜,谢谢您参与我们的节目,而我要对我们的电视观众说一声,‘素面朝天’这个节目每星期五次同大家见面,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的17:40分开始。明天将有一个不寻常的人物当我们的嘉宾,与他的谈话将告诉我们许多有趣和出乎意外的事。我们期待着您的观看。再见。”
    摄影师做了个手势,表明可以站起来了。塔姬雅娜遗憾地想到,她的时间又太不够了。她完全忘了,她是在做直播,她和乌兰诺夫的争执,全国甚至包括远近的邻国也都能看到。她和乌兰诺夫的工作,就像跟一位不诚实的证人工作一样,她竭力想要猜透他的性格、思维进程,他明白,他本人才不追求这一点呢。
    乌兰诺夫突然离开演播室,都没跟塔姬雅娜道别。还是那位姑娘把她们送到房间里,只见多罗甘坐在已经关了的电视机前,见了她,立刻跳了起来,扑上来吻着塔姬雅娜的手。
    “谢谢!一切都妙极了!一切正如我设想的那样!围绕着电影会有人闹事,如今人们已经再也忘不了它了。可您对乌兰诺夫也太不客气了。他,大概没想到您会这么痛快淋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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