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娅-巴尔托什今天就这样没嫁成人,气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号啕痛哭。她的未婚夫瓦列里-图尔宾沮丧地沉默不语,和还没有正式成为自己的岳父岳母的伊什特万和塔米拉一同坐在摆好饭菜的桌子旁。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塔米拉边说边给丈夫的盘子里夹了几块肉,“说来说去,如果你们的感情够深的话,还可以再等等。过一个月再结婚。”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今天婚礼没有举行,说不定埃利娅以后会改变主意呢。她塔米拉不需要这样的女婿,埃利娅也不需要这样的丈夫。因此,婚姻登记处一发生混乱,塔米拉就立即千方百计劝说这对年轻人别登记了。
“旁边躺着一具女尸,怎么能举行婚礼?!”她气愤地悄悄向丈夫嘀咕,“皮什塔,你最好和瓦列里像男子汉一样地谈谈。这是命运的安排,皮什塔,他们不该结婚。你瞧,不光是我,大家都不同意这桩婚事。”
伊什特万为女儿惋惜,但在内心里是同意妻子的看法的。他并不反对图尔宾,不过一时想不出赞成的理由。他希望女婿成为他事业上的帮手,可以让他成为股东,可以信赖他。这个蛀书虫会在国家预算单位工作,那里收入少得可怜,得靠他伊什特万-巴尔托什赚的大笔钱来过日子。
还有一个情况,巴尔托什夫妇不能不予考虑。移民到加利福尼亚定居的事都已办妥了。那里的事情已有安排,找到了合作的伙伴,并达成协议,从明年起企业开始运营。可埃利姬不去,他们就哪儿也不能去,总不能把宝贝女儿一个人丢在这里吧。可埃利娅呢,丈夫不去,她就不去。塔米拉和伊什特万知道,瓦列里有个年老多病的母亲,不带上她,瓦列里是哪儿也不会去的。如果以前他们说服不了女儿,那么现在也许能成。只是要明智地找个台阶让他下。
“我想,你现在最好回家去,”塔米拉转向图尔宾说道,“埃利娅心情不好,你让她安静安静。”
“我觉得,我应当和她待在一起。”瓦列里说得不太理直气壮,他对塔米拉的专横和不近人情有些害怕。
“我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哭的时候,谁都不能待在身边,有人在她只会更难过。瓦列里,走吧,明天你们再见。傍晚神志昏,留待翌日晨。走吧。”
“塔米拉-沙尔科夫娜,究竟是谁给埃利娅写的这封奇怪的信呢?”
“你有什么根据说那封信是给埃利娅的?它同样可能是写给伊什特万或我的。伊什特万是做生意的,有几个竞争对手,都是些不怀好意的人,说严重一些,就是仇人。信封上没有署名,我倒相信,这封信与埃利娅没有任何关系。瓦列里,回家去吧,我们都累得够呛,该休息休息了。”
她给女儿未婚夫下的逐客令太露骨了,使伊什特万都有点尴尬。图尔宾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他最后投向塔米拉的目光中明显地流露出厌恶和憎恨,这使塔米拉夫妇很不自在。
他们送走客人,悄无声息地收拾起桌上一口未动的菜肴。
“你真不知道是谁写的这封信?”伊什特万突然用匈牙利语问道。他不想让女儿碰巧听见他们的谈话。
“当然,皮什塔,一点也不知道。”塔米拉也用丈夫的母语匈牙利语答道。
但她那心满意足的笑意和洋洋自得的神色却逃不过伊什特万的眼睛。
“你不觉得这事太奇怪了吗?信来的那么凑巧,你竟然没发现?”
“皮什塔,相信我,我们把埃利娅带到加利福尼亚,在那儿给她找个英俊潇洒的丈夫。我们的埃利娅多才多艺,容貌出众,她会出人头地的。她的这个哲学家有什么出息?能派上什么用场?还拖着一个老弱多病的母亲……”
“塔米拉,你心太狠了。埃利娅爱上了他。当然,你说的都在理,不过……”
“够了,皮什塔,求求你别再说了!”
塔米拉把一摞用过的餐具放进水池里,走到丈夫身边,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依偎到他怀里。
“你说,我们的傻丫头懂得什么是爱情吗?这个研究生不过是个能满足女人性欲的男人,是个技巧高超的男人,这是不可否认的。可埃利娅不懂这些,仅凭一时感情冲动,就自愿跟他上床。可以后呢?要是对性生活腻烦了呢?现在,他们一星期只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幽会一两回,她却像是吃了奶油蛋糕似的,觉得世上再没有更甜蜜的事了。你我过来人都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是这样吧,亲爱的?你想想,1月1日我们要是不能投产,就会惹出许多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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