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尤拉,得了,”娜斯佳叹了口气说,“你总是把一切都看得那么庸俗。”
电脑的事也没人信服,可事实如此。今天是星期五,快到晚上9点了,娜斯佳关好办公室的门,若有所思地告别办公室。要离开一个半月呢,她不禁自忖,看来嫁给他不会错的。
在去地铁的路上,她想起了要给亚历山大-卡缅斯基买件礼品。亚历山大是娜斯佳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定在明天结婚。这个萨沙比娜斯佳小七岁,一直忙于经商,整天跟令人心烦的枯燥计算和大宗美元打交道。他曾结过一次婚,夫妇虽很般配,但过得寂寞无聊,想也没想过夫妻生活中的欢乐,直到遇上了一位非常好的姑娘,这姑娘爱他,爱得真诚、无私。萨沙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相信这是真的。打那以后,他霎时间变成了一个神奇人物,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赠送礼品和搞一些希奇古怪的事。当他得知在他和达莎的关系中起了非同寻常作用的姐姐定于5月13日出嫁时,便使出浑身解数,不惜花费巨资,赶在这之前办好离婚手续,并商定,把他和达莎的婚礼也定在这一天。当然啦,他希望两个婚礼在同一个婚姻登记处进行,可是无论走什么门路都办不成,因为登记结婚只能在未婚夫或未婚妻的所在地区进行。唯一例外的是婚礼宫,那么什么人都可以登记,可娜斯佳死活不肯,既不去婚礼宫,也不要排场,坚持一切从简,不事声张。
萨沙那盛大的安排是:上午10点,娜斯佳和阿列克谢陪同他和达莎到婚姻登记处,在那儿他和达莎举行婚礼,由姐姐和阿列克谢作证婚人。然后坐汽车去另一个登记处,娜斯佳和廖沙登记结婚,他和达莎作证婚人。然后两对新人结伴去饭店,四方父母等在那儿,一起吃顿便饭。
“也许,没有这个必要吧?”娜斯佳犹豫不决,她不想把自己的婚礼办成尽人皆知的庆典,“我不认为咱们的父亲面对前妻和现在的妻子会感到自在。”
“唉,好姐姐,别胡思乱想啦。都过去多少年了,谁也不会为此而不安的。一点也不会的,我有把握,就这么定了。你为我和达莎出了这么多力,我不能不参加你的婚礼,我也不愿没有你出席而举行自己的结婚仪式。”
“那就别把两桩婚事安排在同一天,”娜斯佳气冲冲地说,“你自找的麻烦,又要大家发扬英雄主义去解决这么多的难题,婚事错开一周办,有什么不行的?”
“那庆祝活动呢?”弟弟不满地说,“这样办的意义就是要在同一天。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一页历史呀!以后我们年年一起来庆贺。老姐你还是苏联时代的老脑筋,根本不知道现代人都是怎样为自己安排喜庆活动的。当然,婚后我们哪儿也不去,再过两个月达莎就要生孩子了,明年到结婚周年纪念时,我们可以到马德里去庆贺。结婚两周年时去维也纳。三周年时去巴黎。我们两家双双对对一起去,我们要把这变成一个传统,一个值得珍惜并保持下去的美好传统。大家都会惊讶,赞叹,点头称道,因为从没有过这么引人注目的庆典,姐弟两家一起庆贺相同的结婚纪念日。”
“萨沙,你那如意算盘打得也太离谱了,我得出得起呀,”娜斯佳恼火地说,“我既不去马德里,也不去维也纳和巴黎,我一辈子也攒不了这么多钱。你那百万富翁的派头,我真受不了。”
“去你的吧,”萨沙报之以哈哈大笑,他陶醉在爱心之中,不让任何人破坏他那美好的构想,“你是我的姐姐,我要拿钱让你走遍全世界。”
他终于安排成功了,明天两个婚礼将一起举行。娜斯佳给达莎的礼品早就买好,而给弟弟的贺礼却一直没有确定。只好今天晚上去买了。
她在普希金广场坐上无轨电车到阿尔巴特大街去。她记得,好像就是在那里的一个商亭里看见过一套企业家用的精致办公用品。她一个商亭一个商亭地慢慢搜寻着,勉强克制着想买一大罐干酪球的诱惑,忽然看见一辆有点面熟的汽车。她立刻想起了这是谁的车,但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眼睛,感觉很不舒服。她打起精神隔着车窗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后座放着一件镶黑边的鲜红鞣革风衣。这类风衣,她记得很清楚,在莫斯科很少见。
娜斯佳慢慢地环视了街道的四周,看见一个露天咖啡馆。车主和享有这件高档新奇风衣的女人背对着她坐在一张小桌旁,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什么。说实在的,娜斯佳现在与这个案子风马牛不相及,不过,到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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