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饮料、矿泉水、果汁、不含瓦斯,‘贝贝尔大夫’,可乐!”
“小吃!汉堡包,新鲜露馅小圆饼,烤羊肉串带配菜!”
“热茶!热咖啡、黑咖啡、加奶咖啡!”
买卖兴隆,生意红火,这里星期天顾客很多,包括外来人,他们到这里来一次,就想解决所有的穿着问题,因此整天从一排摊位走到另一排摊位,当然也需要吃喝。断定伊拉一时半会儿未必能从这里脱身,奥列格坐进自己的“大众”到她家去了。来到她的家门口,紧张地倾听勉强能区分开的沙沙声。房子很老,很结实,砖墙,隔音极好——远非现在的预制板快速建筑物所能比,楼下打个喷嚏,楼上的玻璃都震动。会给他开门吗?如果有人开门,会是谁?伊里亚斯?根据侦察情报,他外出已经回来了。或许是尚不了解的邻居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对他的了解跟对一只奶山羊差不多。最理想的情形是碰上伊里亚斯的朋友大聚会,装出张皇失措的神色,把同伊拉已经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会怎么样?是很可能的事,伊尔卡总是在固定时间上班,只有市场突然关闭时她才能提前五个小时回家,可要知道这个市场就在近旁,随时可以赴回家看看是否一切正常。只要市场上没有人制造爆炸,商贩们不会收拢自己的东西——屋子就能保证没有女主人在场。况且,根据伊拉的讲述判断,“喀山帮”在她的面前并不拘束,他们方便时就聚会,不论白天黑夜。第二位房客就不同了,别客气,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虽然还是如伊拉所说,他们也不是很注意他。他平和、寡言,不妨碍任何事。但是,好长时间没有人开门。也许,屋子里没有人?
终于,听见快速有力的脚步声。
“稍等,”门里大声说,“这就开。”
门开了,奥列格看见一个中等个子穿一件深色毛巾长袍的结实的男人。头发还是湿的,奥列格明白了,刚才门铃响时,房客正在洗淋浴,所以这么久没有开门。
“请您原谅,”热斯杰罗夫不好意思地说,“我找伊拉,她在家吗?”
“请进来吧。”男子亲切地说着,把奥列格让进前厅。
十分清楚,这不是伊里亚斯,这么说是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也行,好吧,用不着兜圈子,奥列格心想,碰到谁,就从谁开始工作。
“伊罗奇卡不在家,她上班去了。如果您有什么急事,我告诉您怎么找她,就在附近,不远。”
“私事……”奥列格打住话头,“最主要的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她在上班,就是说,一切正常。”
“您指的什么?”房客严肃地问,“什么正常?”
“您知道吗,我同她昨晚一起吃晚饭了……我觉得,她不太习惯我们吃的那些东西。但是这一点,我后来回到家里才想到。看在上帝面上,您别以为我管闲事,但是我觉得,伊拉经常吃不饱,如果这样的话,那顿晚饭后她可能难受。这种情况很常见。因此我才来问问,是不是一切正常。您是她父亲吗?”
“不是,年轻人。伊罗奇卡的父亲早就去世了。我在她这里租了一个房间。如果您不着急,我想同您聊一聊。”
那还用说吗!不是他自己缠上这位房客的,也不是他自己钻进来谈话提问的,而是房客自己主动接触他的。
“那就到我的房间里去,我们在那里要方便一些。”
的确,与伊拉留给自己的那个小房间相比,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的房间像是沙皇的寝宫。是这套房子中最大的,有二十五平米。带一套软座家具,沙发边的角上有一盏漂亮的落地灯,彩色电视机,两个窗户朝向公园。这不是房间,是一个梦想。
“我叫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房客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把客人安置在安乐椅上,自己挨着他坐在沙发上。“您呢?”
“奥列格。或者奥利克,随您的便。”
“您早就认识伊拉吗?”
“也是也不是,我观察她已经两个月了,但是直到几天前才决定跟她说话。”
“什么叫‘我观察’?”房客皱起眉头,“您是不是跟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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