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号导弹(12)

2025-10-09 评论

    邦德与局长坐在一起,自然会引得别人多看他几眼。从他的装束来看,没有人不把他视为一位财主,或是贵族式的人物,再不然就是来自外国的观光富商。
    连邦德自己也知道身上有一股外国味,不是纯正的英国派。他很清楚自己个性太外露、坦率,不符合英国人含蓄的传统。但他并不把这当回事。在他看来,要紧的是国外,他决不会在英格兰找工作干,也不愿意离开情报局的管辖范围。再说,今天晚上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消遗,也不需要什么伪装。
    局长独自玩了一阵后,哼的一声把牌丢到桌上。邦德不失时机地把牌归拢,自己本能地演习起斯卡尼洗牌法来,以飞快的动作将两叠牌弹在一起,没有一张飞到桌外。他把牌码好,推到一边。
    局长朝一个走动着的侍者点点头,“请拿皮克牌来,泰勒。”
    侍者弓身而退。不多时两副薄薄的新牌送上来了。他解下牌上拴着的带子,把它们和两个记分器一起放在桌上,然后侍立在一旁。
    “给我拿一杯加苏打的威士忌,”局长吩咐侍者。然后问邦德道,“你真的什么都不喝?”
    邦德看了看表。时间是六点三十分,“给我来杯马提尼酒好吗?掺点伏特加,再放一大片柠檬皮。”
    “劣等酒,”侍者走开后局长短短地评论了一句,然后轻声说:“在我们的朋友露面之前,我们再来几把较小输赢的,免得别人生疑。”
    他们玩了半个小时皮克牌,玩这种牌熟练者总是赢,就是牌稍微差一些也无妨。
    最后,邦德一边笑着,一边数出三镑钞票。
    “这些日子我牌运总是不佳,每战必败。我还从来没有赢过你呢。”
    “这全凭记忆和熟练,”局长非常满意自己的牌技,一口喝干了加苏打的威士忌。“我们到那边去转转。我们的朋友已在巴西尔顿那张桌子上玩了。
    进来已有十分钟了。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就向我点点头,我们到楼下去说。”
    他站起身来,邦德也跟着站了起来。
    屋子那一头的人渐渐多起来,五、六桌桥牌正在热烈地进行。中间那盏吊灯下圆形的扑克桌边围坐着三个玩家,他们正在把筹码数成五堆,等着再来两个玩家就可以开始了。腰子形的贝拉牌桌仍旧空着,也许晚饭前不会有客人,晚饭后可以用它来玩“铁轨”牌。
    邦德跟在局长身,津津有味地观赏着牌戏室里的景象。侍者手托酒盘在桌子之间穿梭来往。盘中的酒杯发出丁丁当当的碰击声。有人在小声谈话,也有人不时发出喝彩声和欢笑声。蓝色的烟雾映着灯光袅袅上升。这些气味刺激着邦德的神经。
    他象狗嗅到了猎物一样,鼻孔也一动一动的。他和局长向屋子的那一头走去,加入了玩牌的人群。
    他们两人肩并着肩,漫不经心地从这张桌子踱到那张桌子,嘴里和玩家们打着招呼,不知不觉中已走到最后的那张桌子旁。这张牌桌挨着宽大的亚当式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幅油画。
    “加倍,见你的鬼。”背朝着邦德的那位玩家乐滋滋地大声吼着。邦德若无其事地注视着说话人那长着一头浓密红发的脑袋,他这会儿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随后,邦德把目光移向左边,看见“长剑”俱乐部的主席巴西尔顿爵士正靠在椅子上,垂着眼睛聚精会神地打量着手中的牌,那推牌的手忽而探出,忽而收回,就象握着什么珍奇之物。
    “我的手气非常好,所以我不得不再加倍,亲爱的德拉克斯,”他说着,又看了一下对家,“汤米,没关系,这次我负全现,输了算在我头上。”
    赌资丢在桌子中央。德拉克斯笑了笑,又停了一阵,然后说:“恭喜你了。这次你赢了四百英镑。”巴西尔顿收过钱,接牌,发牌,四个人继续玩下去。
    邦德点燃一支香烟,转到德拉克斯的背后,注意着他的双手动作。正在他奇怪德拉克斯为何不施手脚时,局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记得我的朋友邦德中校吧,巴西尔顿?今晚我们到这儿来想玩几把。”
    巴西尔顿仰起头对着邦德微微一笑,“晚上好。”他的手围着桌子从左到右划了一圈,很迅速也很随便地介绍道:“这三位是梅耶,丹吉菲尔德,德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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