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看着瓶子,把杯里注满四分之三,两口干完。他笑着点燃了一支烟,很过瘾,然后坐在桌子边上,感觉到从胃到脚都已被酒精烧热。
他再次拧起瓶子盯着。他给加娜·布兰德倒了不少酒,同时也给自己倒满一杯。
加娜·布兰德进来了,完全变了个模样。邦德觉得她仍如第一次看见她时那般漂亮。眼圈上脂粉不能遮住的疲惫;手脚被捆的痕迹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
邦德把酒杯递给她,自己也端起一杯,然后彼此对望着笑了笑。
半瓶酒喝完,邦德站了起来。
“我说,加娜·布兰德,”邦德干巴巴地说,“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度过难关。
所以我要开门见山地告诉你。”他听到她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我要把你关在这里。”
“然后,”他说着,右手拿起那事关重大的打火机。“我要走出这里把门关上,到‘探月’号下面去抽最后一支烟。”
“天哪,”她喃喃说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疯了。”她睁大眼睛害怕地望着他。
“别大惊小怪,”邦德不耐烦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办法呢?爆炸很可怕,人们都会失去知觉。眼下谁也逃不掉同爆炸气体打交道。要么是我,要么是伦敦的百万人民。只要弹头不发射,原子弹头就不会发生作用,它可能会被慢慢熔化掉。”
邦德抬头望望他,继续说:“或许这是你唯一的逃生机会。如果我能把地面上的机器开动的话,爆炸物的大部分会通过顶盖向阻力最小的方向上炸开。同时也向下炸向排气道。”他笑了笑,“高兴点,”说着向她走过去,抓住她的一只手。
“现在已到燃眉之急,我只能这倦做了。”
加娜·布兰德缩回了手,气愤地说,“我不在乎你说的。我们应该想想别的办法,你根本不相信我会有什么主意,只知道告诉我你认为我们应该做什么。”她向墙上的地图走过去,按动了开关,凝视着那张假的飞行图,“当然,如果非用打火机不可,那也只好如此。但你打生意单枪匹马去站在那些可怕的燃烧烟雾中,轻轻拍打那玩意儿,然后被炸得粉碎。那可不行。如果要这样干,我们就得一块干。我宁可在这儿被烧死,”她稍停一下,“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在这里我们是生死与共的。”
邦德非常感动地向她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然后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加娜·布兰德,你真可爱。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当然可以试试,但,”他看了看表,“现在已过午夜,我们必须马上有所决定。德拉克斯随时都可能会派人来查看我们的动静。天晓得他什么时候会下来调整陀螺仪。”
“噢,陀螺仪!”加娜·布兰德象只猫似地弯曲着身子从他怀里挣出来,大张着嘴,神情激动地盯着他。“陀螺仪,”她喃喃道,“调整陀螺仪!”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睛打量着邦德的脸。“你还没有明白?”她几乎有点歇斯底里了。“等他走后,我们可以再把陀螺仪转回来,转回到原来的飞行路线,那么导弹岂不仍可落到它原来的北海位置,而不会落在伦敦。”
加娜·布兰德双手抓住他的衣服一步一步离开墙边,恳切地望着他。“我们这样能行吗?”,她问。
“你知道其它的装置吗?”邦德机警地问。
“我当然知道。”她急促地说,“我和它们打了一年的交道。我们得不到关于天气的报告,但可以碰碰运气。今早的天气预报同现在的天气情况相同。”
“上帝,这是个好主意,”邦德说,“我们可以动手。问题是我们得藏在什么地方,让德拉克斯以为我们逃跑了,才能进行下一步。另外,我们先得明了雷达的情况,就是伦敦的那个归航仪器,不就是它使导弹偏离弹道然后把导弹引回伦敦的吗?”
加娜·布兰德摇了摇头。“它只有一百多公里的有效范围。导弹进入轨道后它就无能为力了。我的计划绝对没错。问题是我们藏在哪里呢?”
“藏在一个排气道里,快来。”
他最后环视了一下房间,把打火机揣进口袋里。这个打火机将是他们最后可以求助的工具,其它任何东西对他们都无用了。他跟着加娜·布兰德进了有点光亮的发射竖井,然后去摆弄控制排气道钢盖的仪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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