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着金边的玻璃棺材富丽堂皇,放置在精心雕刻的橡木架上。在圣骨箱里面,伯纳德特身穿黑白教服,紧闭着双眼,两手叠放在胸前,仿佛是在祈祷,静静地躺着,好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精疲力竭后,进入了梦乡。
“这真是伯纳德特吗?”利兹和弗兰西丝卡修女走近时,阿曼达轻声地问。
“是的,正是我主赐福保佑的圣女伯纳德特,”修女回答说,“除了手和脸,其余全是真的。”
“除了手和脸?”阿曼达说,心中感到很奇怪。
“事实上手和脸都是蜡制品,是在第三次也就是在最后一次把她从墓中启出来时给装上去的。”
“难怪她看上去是那样光滑,没有半点疤痕呢,”利兹说,
“我还是解释一下吧,”弗兰西丝卡修女说,“伯纳德特在临终前健康状况很糟糕——背上长满了褥疮,膝头也因肺结核而浮肿,肺叶千疮百孔——后来更是每况愈下。她去世后,陈列了三天,然后放进一具铅制棺材里,外面再套上一具橡木棺材,埋在了教堂花园的一处洞穴里。30年后,一位主教为使伯纳德特成为圣徒,进行了开棺验尸,这一年是1909年。”
“为什么要验尸呢?”利兹心中不解。
“来查看尸体的保存情况,”修女回答说,“普通的尸体大多都已经腐烂了。不过按教会的规定,提名圣徒的尸体必须保存完好,不能腐烂。就这样,打开了伯纳德特的棺材,里面的尸体完好如初,验尸大夫的报告说:‘头部微微向左倾斜,面庞白皙,没有光泽,皮肤紧贴肌肉,肌肉粘附于骨骼,眼皮覆盖眼窝,眉毛平铺在双眼上方,右眼睑睫毛紧贴皮肤。鼻梁凹陷,嘴唇微启,牙齿完好,双手叠放胸前。手和指甲均无损伤,手中的一串念珠已锈蚀。’”
“那么后来呢?”利兹问,
“后来伯纳德特的尸体经沐浴后,又重新安葬。在她成为圣徒身份以前,还经过两次开棺验尸,一次是在1919年,最后一次是在1925年,每次验尸,尸体都很完好,一派圣洁征兆。可是,经过几次暴露于空气和阳光中,尸体便受到了影响,皮肤颜色逐渐变暗。因此不得不去巴黎制作手脸蜡模,贴在伯纳德特的手和脸上,我承认,工匠在制作过程中有些微小的改动——蜡制面具稍稍扶正了鼻梁,剔除了少许眉毛,此外还给指甲上涂了一层油脂,最后,伯纳德特重新裹上尸衣,套上全新的教服,戴上面具,让世人瞻仰,从那时起,她便一直停放在这里。你们如果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话——”
“我还有几个问题。”利兹说,语气很坚定。
这时有一个人,戴着臂章,从祭坛那边走了进来,把几张照片放在棺材上,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他这是干什么?”阿曼达心中不解。
“可能是求神佑护,”弗兰西丝卡修女说,“许多朝圣者捎来生病亲友的照片,这样做希望他们早日痊愈。这里的导游就同意把照片放在棺材上面,让它贴近伯纳德特,以便得到福佑,”她瞥了一眼利兹。“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利兹说,
“那好,我想最好到外边谈吧,省得被人打搅。我们到院子里去吧。”
一会儿她们便走出了教堂,来到了阳光一下,伫立在圣母玛利业塑像的前面。这时阿曼达有一个问题想亲自问问修女,便抢在了利兹的前面。
“我很想知道,”阿曼达说,“伯纳德特她自己在圣占尔达德修道院的13年中都做些什么,只是在祷告吗?”
“不全是那样,”弗兰西丝长修女说,“不错,现在这里的修女——她们都在修道院楼上,单人居住。她们大部分时间是在作祷告和做针线。当然,也有很少的几位当导游,不过,在伯纳德特那个年代,她得干许多活儿,她主要是在婴儿室工作,当助理保育员。她喜欢伺候病人,当然,她无法与世隔绝,她在世时,名声愈来愈响,拜访的知名人士络绎不绝,有时传记作家要见她,找她谈谈。但是,不要忘了,她经常生病卧床不起,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死去。”
利兹急于要问她的问题,便向前跨上一步,更加靠近修女,“我还听说伯纳德特在修道院里跟修道院长沃祖斗得很厉害,这是真的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欧文·华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