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让人听得懂的话。”
“那好。你要与她私奔吗?”
“有这个计划。”
“什么时候?”
“星期六上午。”
“能等一段时间吗?”
“不行。这里火山快要爆发了。”
“我想也是。所以你将那把家伙插在衬衫底下。”
基思没吱声。
查理问道:“她丈夫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你开车来时这个地方就战火纷飞了。”基思接着说,“可他知道我和他妻子以前有旧情,很不高兴,他限我在明天之前离开这个小城。”
“你会杀了他吗?”
“不。我向她保证过不杀他。他们有两个孩子。都在读大学。”
“不过,他们跟他在一起生活很长时间了。他死了能给他们留下美好的回忆,又留下了人寿保险金,付学费的钱也有了。”
“查理,别再拿杀人开玩笑了。我已经受够了。”
“那就换个词儿,说‘终结’。我们不说杀人,但说到它总得开开玩笑吧,否则就太丑恶了。”他接着说,“如果这家伙自杀了或发生了事故,你的生活不就轻松多了?我反正也不喜欢他。”
“他不符合我们所说的‘终结’的要求。”
“他有没有用人体伤害威胁到你?”
“可以算吧。”
“那不就得了?他符合‘终结’规定的第五款。”
“也符合《旧约》里的第一诫。”
“你懂了。嗨,你既然必须做一件事,那就去做吧,其实,如果你们来华盛顿居住,你们不会有事的,她会喜欢上首都的。”
“但不会喜欢在那里住上五年,她是个乡下姑娘,查理。”
“我想同她见见面。”
“可以。”基思掐灭了烟蒂。
查理说:“你今天下午要同我一起乘两点一刻的班机回华盛顿,这你知道,是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是毫无办法的,基思。相信我。可我宁愿把你去华盛顿当做给我的一个人情。不是因为你欠我一个情,而是那样一来我可以欠你一个情。”
“这种鬼活不该带进屋里来。”
“你一定得去华盛顿,帮我一个大忙。我不能回去向国防部长报告,说我没法把你弄来见他和总统。如果那样,上帝啊,将来五年我将会被派往冰岛,在那里数五年雷达的光点,而我妻子也会跟像你这样的人私奔的。”
“别说了。”基思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他们做事应当依赖我们对政府的忠诚,可现在却更多地依赖我们之间的朋友义气,对吧?”
“如今也只有这一套才行得通。”
“你不觉得受人利用吗?”
“当然觉得。受人利用,工资过低,不受赏识,不被需要。你说得对,危险过去了,而我们……那顺口溜怎么说来着?‘危险过去了,错误纠正了;老兵没用了,战士靠边了。’”
“这就是了。”
“那又怎么样?谁给钱就给谁做事。”他望着基思。“要知道,伙计,我有时感到自己像是一个刚赢了一场大赛的橄榄球队队员。现在对方球队回家去了,观众席空了,我们却还在黑暗中与虚无打球。”他默默地坐了片刻,基思可以看出查理-阿代尔也在经历着他自己的良知与自尊的小小危机。但对查理这样的人,什么事你都说不准。
查理抬起了头。“接见定在明天上午。”
基思说:“事实上,我计划在星期六乘两点一刻的班机去华盛顿。能否把接见定在星期一?”
查理又回到了他那种假装出来的恳切语气,答道:“我的好人,说好你明天上午十一点半在内阁厅与国防部长见面,然后在十一点五十五分准时去椭圆形办公室,同总统握手,向他问候,这两位先生也许会愿意按你的时间表行事,但星期一说不定他们还有别的人要接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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