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
杰弗里瞥了他一眼,两人都沉默了。
基思看着雨水滴落在田地里。坐在一个大门廊里观赏丽景别有一种滋味,他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杰弗里问道:“你结婚了?”
“没有。那你和那姑娘结婚没有……?就是你在高年级时搞上的那个长发拖到屁股的嬉皮士?”
“她叫盖尔。是的,我们结婚了。现在还在一起过日子。”
“真有你的。有孩子吗?”
“没有,世界人口太多了。我们在为控制人口出一份力。”
“我也是。你们住哪儿?”
“这儿。实际上,大约两年前就搬回来了。我们在博灵格林住了几年。”
“我听说了。那么后来呢?”
“噢,我们俩都获得安提阿学院的奖学金,后来又都受聘在那儿教书,直到退职。”
“我想,如果我在大学里再待上一年的话,我的脑子一定会爆掉的。”
“大学并不适合每个人,”杰弗里承认说,“政府也不适合每个人。”
“不错。”
“我说,你回来之后见过安妮吗?”
“没有。”基思又开了一罐啤酒。
杰弗里注视着他的老朋友兼老同学,基思感觉到他的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最后,杰弗里说道:“你不会还在为你们俩的事摘得神魂颠倒吧?”
“不会。”
“我碰到过她几次。我不断问她是否有你的消息,她说没有。想来真奇怪,我们大家曾经都是那么亲密……我们曾以为那段日子永远不会结束……”
“我们知道会结束的。”
杰弗里点点头说:“我曾请她开车路过时顺道来我家,同我和盖尔喝一杯,可她总是敷衍我。起初我感到很不高兴,但后来我得知一点她丈夫的情况。他是本地的警察头子——你知道吧?总之,我在‘慈善互助会’举行的一次医院募捐会上见过他们夫妻俩。安妮迷人极了,但她的纳粹丈夫却紧紧盯住她,好像他就要逮捕一名毒品贩子似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个暴君越来越生气,因为她在和男人们说话——已婚的男人,天哪,都是些医生、律师以及诸如此类的人物。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举,而他本该为自己的贤内助应酬一屋子的人而感到兴奋——天晓得,他需要良好的公共关系,而且越多越好。总之,他抓住她的胳膊就带她离开了。就这样走了。嗳,我也许是个社会主义者、一个平等主义者,可我也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当我看见一个有教养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忍受那样的粗暴对待——你去哪儿?”
“盥洗室。”
基思走进盥洗室,洗了脸。他照了照镜子。的确,他的基因好,这使他看上去与他在大学时拍的照片差别不大。相反,杰弗里却变得几乎认不出来了。不知安妮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杰弗里一定知道,但基思不打算问他。反正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对他来说都一样。他回到门廊上坐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噢……盖尔听别人说的。谁说的记不得了。”杰弗里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她看上去很好。”
“盖尔吗?”
“安妮。”杰弗里咯咯一笑,说道,“我想怂恿你去与她重温旧情,基思,但那个狗杂种会杀了你。”他补充说,“他明白,得到她是凭运气,他不愿意失去她。”
“看来安提阿学院是平民政治家的摇篮。你在那里正合适。”
“嗯……我想是这样。我和盖尔在那里过了几年不错的日子。我们组织了抗议活动和罢工运动,还捣毁了城里的征兵站。真带劲。”
基思笑了。“好极了。我在前方屁股都要打穿了,而你们却在吓跑我的接替者。”
杰弗里也笑了。“那不过是一阵子的事。我希望当时你能跟我们在一起。老天,我们吸了那么多大麻,数量加起来足以砸死一群大象;我们跟半数的研究生和教师睡过觉;我们——”
“你的意思是你们跟别的人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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