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数?”
“是的。”
“从哪儿算起?”
“那就是奇德夫人知道,而你不知道的。”
“唉。”我瞄了那些数字一眼,步数真的不少呢。
“再说了,你得先知道个人的号码,这可能意昧着——”她看着那片餐巾,继续说,“可能在十度的方向上走四十四步,十八度的方向走六十八步。或反之亦然。或把这组数字从后往前读。有谁知道呢?如果你不知道出发点在什么地方,那又有什么用呢?”
“你觉得珍宝会埋在那些橡树底下吗?我是说奇德树林。”
“我不知道,”她继续说道,“宝藏可能已被人发现,而发现者绝不会向全世界大声叫嚷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或许宝藏仍呆在那不知名的地方,并将永远不为人知。”
“你认为如何?”
“我认为我现在应该去开我的花店了。”她把餐巾塞进我的口袋,我去付了账,我们一起走了。这儿离爱玛停着她那辆货车的匹克尼克历史协会只有五分钟的行程。我把车开进停车场,她在我的脸上匆匆一吻,似乎我们之间的感情要比一般的情人更深些。
她说:“下午四点在马蒂塔克大道的怀特斯通花店见。”她下了我的吉普车,钻进她的小卧车,并朝我挥挥手,然后就开走了。
我坐在吉普车里,听这地方台的新闻节目。其实我可以将车开上公路,但我不知道下一步将去哪儿。事实上,我似乎已将所有的线索都用光了,而我又没有间供我查阅资料用的办公室。我也不再接到法医、证人等有关人员打绘我的电话。甚至极少有人知道往哪儿传递有关信息。总之,我觉得自己已沦落为一个私人侦探,而且还是无证上岗。
然而,纵观全局,自从我遇见爱玛-怀特斯通以来我还是有些掠人的发现的。如果我对戈登夫妇被谋杀之原因尚存疑虑,那组出现在他们的航海图志里的号码44106818可助我拨开疑云。
另一方面,即便汤姆和未迪真是寻宝人,因为各方面的证据都说明了这个问题,但我还是不能确定寻宝就是夫妇俩的死因。戈登夫妇在普拉姆岛的考古掘洞与他们在家中惨遭枪杀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我又查了一下电话留言,有两个人曾打电话给我,一个是麦克斯,他间我把那一美元的工资寄到哪儿;另外一个电话是我的上司侦探沃尔夫打来的,他再次强烈要求我给他的办公室打个电话,并暗示我现在我正在惹火上身,而且后果越来越不堪设想。
我发动了车子,行驶在路上,对我来说,有时候光开车子就是一种享受。
广播里的男播音员正在播报新闻:“有关普拉姆岛的两位科学家在拿骚遇害的最新消息,南侯德警方和萨福克警察局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这位新闻播音员的口气在星期二早上听起来像黑手党头目,他一宇不漏地读了那份声明。我的天哪,要是我们能让城里新闻界的老兄们不对这些消息妄加评论,那我们就不用为搞不好公共关系而发愁了。这份联合声明就像是个膨胀了的热气球一样,只不过里面除了两具死尸外就没有什么内容了。它着重指出了窃取埃博拉病毒就是戈登夫妇的犯罪动机。而联邦调查局单独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说,虽然他们尚未查明戈登夫妇的同伙是美国人还是外国人,但他们已经获取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并在进行紧密的侦查。世界卫生组织也表示了对这种为许多第三世界国家所急需的抗菌索的被盗表示了极大关注。
最使我愤怒的是官方对此事的评述已将汤姆和未迪描述成了丧心病狂的窃贼了。他们不仅盗窃了他们老板的时间和资源,后来当他们研制出了一种牛痘疫苗后,他们又将配方偷走了,甚至还可能有些样品,想以此来卖个好价钱。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非洲人民在不断的死于这种可怕的疾病。
我现在都能想像得到纳什、福斯特和我看到的从渡船上下来的那四个穿西服的人,以及一帮白宫和五角大楼的新闻代理人们此刻定是在忙于拨打普拉姆岛和白宫之间的热线。当路人皆知戈登夫妇之死与这些能改变人的基因的疫苗有关时,这些天才们也就乐得接受了这种说法了。其实,平心而论,他们也不希望生活在瘟疫的恐惧中,但是我敢以我余生的伤残补贴来押赌,在华盛顿方面将戈登夫妇划为窃贼的时候,绝对没有人曾替夫妇俩或他们家人的名誉做过丝毫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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