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长官。我们也觉得如此。我们的感情当然不能跟您的损失相比。不过,我说过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已经……喜欢上您女儿了。我想这也是森希尔小姐的心里话。”也许我其实不能代表森希尔小姐。我继续说道:“调查杀人犯的侦探常常对死者寄予同情,即便他们从未见过面。这是一起很不寻常的杀人案。我们看了好几个小时您女儿讲课的录像,我感到您女儿是我很愿意结识的人……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告诉我们后来发生的事情。”
坎贝尔将军又开始慢慢思索当时的情景了。我们尴尬地坐了大约一分钟时间。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喔,我设法为她解开……这真令人为难,我是说,这对她、对我都很尴尬……可是我解不开绳子,也拔不动地上的木桩……我继续拨,继续解……我是说,木桩被人钉得很紧,绳子打了结……因此我对她说我很快就回来……我回到我的车上,又到了吉普车上,可是找不到任何割绳子的东西……所以我又回到她身边,告诉她……我告诉她……我要开车去贝萨尼山,从福勒上校那儿拿把刀子来……从6号射击场到贝萨尼山开车只要不到10分钟……回想起来,我本应该……哎呀,我真不知道当时我该怎么做才好。”
我再次点了点头,问他:“那么您试图解绳子时,你们肯定交谈了吧。”
“只说了几句。”
“你肯定问了是谁将她搞成这个样子的?”
“没问……”
“将军,您肯定说了类似这样的话:‘安,这是谁干的?’”
“啊……是的,当然。但她不知道。”
“实际上,”我对他说,“她是不愿说。”
将军注视着我的目光。“你说得对,她不愿说,也许你清楚。”
“所以您就开车沿射击场路到贝萨尼山去了。”
“是的。我到福勒上校家去请求帮助。”
“在相反方向距离约1公里处的弹药库设有岗哨,您知道吗?”
“我并不清楚哈德雷堡每个哨位的位置。”他补充道,“即便我清楚,我也决不会去找哨兵。我绝对不要一名年轻的男子看见我女儿那个样子。”
“事实上,那哨兵是女的。不过这无关紧要。长官,我想知道,您180度大转弯时为什么把车前灯熄掉了?又为什么关着灯向前开了至少好几百米?”
将军一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他也许会想到我已经和那个哨兵谈过话了。他终于回答道:“老实说,我怕那地方引起人们的注意。”
“为什么怕?”
“哎呀,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行吗?如果你女儿被赤条条地捆在地上,你会想让其他人知道吗?当时我脑子里有一个很清楚的念头:我必须找福勒上校和他的夫人帮助。显然,我不想把这事公开。”
“这是个犯罪事件,长官,您说不是吗?我是说,您难道没有想到她可能已遭到某个或几个疯子的猥亵吗?您为什么对此想保密?”
“我不想让她难堪。”
辛西娅大声说道:“处理强xx之类案子不应当让受害者感到难堪。”
坎贝尔将军说:“不过是很难堪。”
辛西娅问道:“她有没有向您表示,您去找福勒上校和他夫人时她乐意躺在那儿?”
“没有。不过我觉得她最好那样。”
辛西娅问道:“那她不会被吓坏了吗?您离开后,那个或那伙强xx犯不会再回来吗?”
“不……啊,对了,她的确说了让我赶快回来,听我说,森希尔小姐,布伦纳先生,如果你们认为我没有采取最佳行动,也许你们是对的。也许我应该再次努力给她解开绳子;也许我应该把我的手枪塞到她手里,以便我离开时她可以自卫;也许我应该鸣枪引起军警的注意;也许我应该坐在那儿陪她,等到有车过来。这个问题我已考虑过上千次了,你们不相信吗?假如你们对我的判断提出疑问,你们要有正确的理由。但是不要对我关心她的程度质疑。”
辛西娅回答道:“将军,这两方面的问题我都不问。我只问现场实际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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