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从瓶中倒了杯水并把它喝下,然后继续说道:“她说,那好,那行……‘让别人发现我现我吧——你从不帮助我……’说着她开始哭了起来,哭个不停,我好像听见她说……说,‘爸爸……’”将军站起身来,“请你们……我无法……”
我们俩也站了起来。我说道:“谢谢您,将军。”我们转过身去,趁他痛哭之前向门走去。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身对他说:“家里再死一个人也无助于事情的解决。自杀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本领,而是懦夫的行为。”他背对着我们,不知他是否听见了我说的这番话——
我将汽车开出基地司令部的停车场,行驶了几百米,在路边停了下来。此时,我脑子里对这次谈话才迟迟做出反应,我真的感到浑身颤抖。我说:“噢,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化验人员在她脸颊上发现那么多的泪痕。”
辛西娅说:“我感到恶心。”
“我需要喝点饮料。”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行,我们必须把事情干完,穆尔在哪儿?”
“他肯定在某个地方。”我开动追光牌汽车,直向心理训练学校驶去。
在路上,辛西娅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这次,坎贝尔将军最终没有像在西点时那样丢下女儿不管。他一时愤怒发作,把女儿留在步枪射击场上,但半路上,他意识到这对他们俩来说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想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将军也许想到应该返回去,但马上又想起他需要的东西——一把刀子,如果要割断绳子的话,还需要衣服和一位妇女在场。他很注意我们感兴趣的那些细节,这使他从惊慌失措中镇静下来,所以他开车去了贝萨尼山,找他唯一信任的人。”辛西娅停顿一下,然后问道:“我不知道福勒夫妇赶到射击场,是否会以为是将军勒死她的?”
我回答道:“他们可能会这么想。但他俩回到家告诉将军,他的女儿已经死了……他们一定会看到他脸上那副惊恐、怀疑的神色。”
辛西娅点点头。“他们会不会……他们是否应当割断绳子,把尸体解开并拉走?”
“不,福勒上校知道,移动尸体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我可以断定福勒上校凭着军人的经历能判断出她确实死了。说到上校杀死了她的嫌疑,我相信,上校一定十分庆幸当时他或福勒夫人本人建议了由福勒夫人一同去接安。”
“是的,假如只有福勒上校一人在场,他的处境将会很糟。”
我考虑了片刻,然后说:“我们知道,除了受害者本人,另外有4个人——穆尔上校、坎贝尔将军、福勒上校和他的夫人——去过那里。我们认为他们4个谁也不是凶手。因此我们必须设想,在那半小时里可能作案的有第5个人到过那里。”我补充道:“那个人当然就是凶手。”
辛西娅点点头说:“我们刚才就该问问坎贝尔将军是否知道在那个时间里谁去过那儿。”
“我想将军认为是穆尔上校。假如他认为是其他人,他刚才就告诉我们了。我认为他至今没想到穆尔只是安的同谋,而不是凶手。到头了,不能再逼他了。”
“我知道。我不愿跟受害者家属谈话,我常常动感情……”
“你做得很好,我做得也不错,将军处理得也相当出色。”
我将车开进心理训练学校,但穆尔的车没停在他的车位上。我驾车在各处寻找,依然没有发现那辆灰色的福特牌汽车。我说:“若是那个混蛋离开了他的岗位,我非把他的屁股塞进绞肉机里不可。”
一辆宪兵队的吉普车在我旁边停下,坐在车里乘客座位上的是我们的老朋友斯特劳德下士。他问:“您在找穆尔上校吗,长官?”
“是啊。”
斯特劳德微笑着说:“他去见宪兵司令了,要求取消对他的限制。”
“谢谢。”我掉过车头,朝基地中心开去。
当我驶近宪兵司令部大楼时,我看到新闻记者仍在那里。我将车停在正对大门的路上。我和辛西娅下了车,登上台阶,进入大楼,径直走向肯特的办公室。他的手下人说他正在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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