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继续问着:
“您肯定会跟我谈参与过的一些事吧?”
“肯定。”
“那您干成过几件有趣的事啦?”
“我的天,我有我的小得奖名单。我尤其精于首饰和字画。”
“从没被抓住过?没被判过刑?”
“从来没有过。”
“您愿意见一见头领吗?”
“当然愿意啦!”
“不过他,我不知他是否愿意……”
“他肯定愿意,如果你告诉他我是一个艺术家,会些魔法,自吹可以掏空他的目标而从不给他制造麻烦……因为他不会相信你。因为他自己要亲眼看一看。”
“让您面对一位可怕危险的人,您无所谓吧?因为从来无法预知他的反应。”
“我会有什么危险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很想让您见他,并为他工作。您也许能成功地把您的方法强加到……我们当中还有像我这样的人……害怕因事而受惩罚。很快,我们都会拿自己的脑袋赌了,像肖米纳尔,像贝尔戎。”
塞巴斯蒂安推开面前的盘子,眼睛盯着拉乌尔先生看。
“怎么样?试一试吗?”
“如果你感觉到了攻击,为什么不呢?”
“我不向您担保任何东西。您能给我一个可以找到您的地址吗7或者一个电话号码?”
“不行,我很遗憾。但我敢断言你的头领一定很赞赏我的谨慎。”
“那好……明天再来。说好在这儿……四点钟……如果您明天、后天,或者以后的日子看不到我,那就说明事情不成。”
“不。”罗平说,“我只给你老板二十四小时,不多一分钟。我可不是随便任人摆布的。”
他并不知道,罗平以这种气势说话,恰恰是想使对方意志屈服,统一扫除所有的障碍。塞巴斯蒂安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影响。
“很好,”他说,“我会告诉他的。谢谢这顿丰盛的晚餐。”
他伸出手来。罗平握着他的手。就在他要离去时罗平又叫住了他。
“塞巴斯蒂安……你真是改不了。你怎么还戴我的帽子呀。”
“噫!对不起。”年轻人小心翼翼地说,“我们的交谈打动了我。我都不知道我的脑袋生在什么地方了。”
“你的脑袋生在我的小圆帽下面……二十四小时,别忘记……伙计,来一份白兰地。”
第二天,拉乌尔-德-利美吉另外选了一套西服:深色的西服,里面是纽扣扣得很高的坎肩,皮领带上别了一支珍珠别针。然后,他从从容容地朝红衣主教餐馆走去。
“‘爪子’头领,”他想,“绝不会蠢到亲自来迎接我。如果他打算见我,他会让塞巴斯蒂安带我去的。天知道这不可侵犯的匪窟在什么地方。到那儿,他会随心所欲地问我的个人履历的:我还不能太耍滑头。正直但要随机应变!……然后怎样呢!我无法做任何决定。我可以自由地叫停一辆出租马车,到森林里去散步……现在我去赴约,是因为我自己愿意去,它使我开心。我仍可以自由选择是继续还是放弃!我在玩火,得啦!可是我绝不想烧着自己的手指!”
不过,他应该承认自己缺乏诚意。没有必要支吾搪塞,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是他独自做出的决定,是在他穿好衣服,穿过他的私人花园,然后是蒙索公园之后做出的。
“好,”他带着某种不适在想,“我要一直走到底。因为我是一个正直的公民,现在正是摧毁这罪恶团伙的最佳时机。一旦我了解清楚了它的罪行,我就把此案移交给好人加尼玛尔。这就是我真正的动机。我不会因为别人最后跟‘爪子’决斗而恼火的。”
他现在已经走到奥贝尔街了,在离主要街道越来越近时,他放慢了脚步。不!他真正的动机是别的,他自己很清楚。把他推向前的力量是他的好奇心。想要知道!不惜一切代价,想知道躲在这个罪恶的、又有着可笑的名字“爪子”的集团后面的那个人。想认真地估量那个极想损害亚森-罗平的人!然后呢?好在还有时间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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