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泽冯毫不犹豫。他马上执行巴尔内特的命令,就像是他心甘情愿、主动去做的一样。他在办公桌旁坐下,写好了赠与书,在支票上签了名。
“办好了,先生,”他说道,“我将给我的公证人作出指示。”
巴尔内特收了两份文件,拿起一个信封,把文件放进去,接着对贝舒说道:
“喂,带着这去给达莱斯卡尔小姐。我肯定,她会赞赏卡泽冯先生的作法的。我向您致敬,先生,不知该怎么对您讲,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局,贝舒和我感到多么高兴。”
他很迅速地离开了。贝舒跟在后面,越来越惊愕,在栗树园里低声说道:
“那么,怎么,是他开了枪?……他认罪了?”
“这你就别管了,贝舒,”巴尔内特对他说道,“不要管这个案子。正如你刚才看见的,案子已经了结,对各方都大有好处。因此,你去达莱斯卡尔小姐那里交差吧……要她保持沉默,忘记这件事,你然后到客店来找我。”
一刻钟以后,贝舒回来了。达莱斯卡尔小姐接受赠与,要她的公证人去同乔治-卡泽冯的公证人取得联系。但是,她不肯收取任何金钱。她气愤地撕烂了支票。
巴尔内特和贝舒出发了。汽车开得很快,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贝舒警探怎么也想不通,弄得筋疲力尽,莫名其妙,而巴尔内特这个朋友似乎也不准备透露真情。
三点整,他俩回到巴黎,巴尔内特邀请贝舒在证券交易所附近吃午饭。贝舒神情呆滞,无法摆脱麻木状态,就答应了。
“你点菜吧,”巴尔内特说道,“我要去买点东西。”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他俩美餐了一顿。在喝咖啡的时候,贝舒说道:
“我应该把撕碎的支票归还给卡泽冯先生。”
“你不用还了,贝舒。”
“为什么?”
“那张支票毫无价值。”
“那是怎么搞的?”
“是的,我预料到达莱斯卡尔小姐会拒收支票,我把赠与书同一张过期的废支票一道放进了那个信封里。”
“但是,真支票呢?”贝舒呻吟般说道,“卡泽冯先生签了名的那张支票呢?”
“我刚才去银行兑现了。”
吉姆-巴尔内特微微敞开他的上衣,亮出一整沓钞票。
杯子从贝舒的手里跌下来。然而,他克制住自己。
他俩面面相觑地坐着,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闷头抽烟。
吉姆-巴尔内特终于开口道:
“确实,到目前为止,我俩的合作都是有收获的。有多少次出马,就有多少次成功,使我微薄的积蓄有所增加。我对你肯定地说,我开始对你有妨碍,因为我们毕竟在一道工作,但都是我拿钱。哦,贝舒,你到我的事务所当个合伙人,怎么样?成立巴尔内特和贝舒侦探事务所……行吗?这可是个不坏的主意啊?”
贝舒向他投以愤恨的目光。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憎恨一个人。
他站了起来,把一张钞票扔到餐桌上付帐,离开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时我自问:你这个家伙是不就是魔鬼本身呢?”
“我有时也正好会提出这个问题的。”巴尔内特笑着说道。
贝舒从出租汽车里跳出来,向巴尔内特事务所冲过去,宛如一阵飓风。
“啊,居然这样!太好了!”巴尔内特迎上前去,喊道。“那天,咱俩冷冰冰地分了手,我担心你生气了。怎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是的,巴尔内特。”
巴尔内特握着他的手,用力摇晃着。
“好极了!出了什么事呢?你满脸通红。你不会是得了猩红热吧?”
“别开玩笑了,巴尔内特。是一宗棘手的案件,我要顾及我的面子,一定要处理好。”
“是涉及什么的?”
“涉及我妻子。”
“你妻子!那么你结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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