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森·罗平的誓言(34)

2025-10-09 评论

    “并非完全如此。”勒诺曼先生继续说。
    “那还会有什么呢?”
    “我将会完全自由地行动吗?”
    “行。您可以。”
    勒诺曼先生鞠了一躬。只是到这时,人们才表现出对他的健康的关心来。警署总长指着他的下属脖颈上的绷带问道:
    “您受伤啦?”
    勒诺曼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有,没有。根本就没有。只是一个小疖子。我到哪儿去受伤呢。老天!”
    “好好治一治。”
    “一定。”
    勒诺曼神气十足地退了出来。“如果是在剧院,我得上台谢幕三次的。我使他们改变了主意!这个罗尚贝尔!他应该在坐庄时把我吃进。可是跟他,我感到我应该小心提防。他在窥视我。只要稍有疏忽,我就会被解雇的。倒霉的是,我还没有任何线索呢。好啦!生活是美好的!”
    他告诉接待人员他白天不在。现在要把古莱尔找来向他通报一下夜间冒险的结果。接着,他又改变了主意。任何人都不应该知道他的失败,尤其是勇敢的古莱尔,因为他把自己的首长视为不会犯错误和不可战胜的崇拜对象。
    亚森-罗平以勒诺曼先生的相貌,居住在圣日耳曼大道的一幢豪华住宅的最高层的一套三居室的舒适公寓里。他礼貌地同女看门人打过招呼后就上楼去了。他脱掉礼服、摘下围巾和眼镜,走到窗前,在开始工作前看一看他十分熟悉的风景。他俯视大道上的细树枝条,看到圣日耳曼一德一普莱教堂和朝向塞纳河的连绵起伏的屋顶。天空湛蓝。白天天气应该是很好的。他用手指有节奏地在玻璃上敲打着。
    “在获得重大发现之前,我是不会出去的。这就是我罗平的决心!”
    他点燃一支雪茄烟后,坐进了一张扶手椅里。很显然,他应该从科萨德那里被盗走的资料中重新进行搜寻。这些资料,他真不该这么不重视,而只顾奥贝尔特这个案子。现在应该放弃沃塞尔这条线索,一切从零开始。于是他在想:为什么会有双重犯罪呢?这未曾谋面的杀人犯可以有干百条理由反对奥贝尔特,有千百条理由要杀害他。科萨德也会有死敌。可是要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杀死的必要性何在呢?尤其是:为什么凶犯必须在杀死奥贝尔特之后马上要杀掉科萨德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用奥利维埃-沃塞尔做这两次罪行的连接线是很显然的。但是为什么先是奥贝尔特,后是科萨德,这就值得研究了。前者的死自然要引出后者的死。这很简单,也很明了。这太简单明了了。
    那么把此事倒过来看,会怎么样呢?如果科萨德是在奥贝尔特之前被杀的呢?这一新的假设并没有什么站不住脚的地方。其实尸体的解剖指出这两个人的死差不多是在同一时刻。同一时刻,也就是说是在同一时问。
    “设想一下!科萨德的死在前,而奥贝尔特的死在后。那会有什么变化呢?……表面看来,没有什么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剩下的东西与另一种情况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他在想到这句话时,并没有发现它所包含的意思,但是他的思路却渐渐地清楚了。科萨德是在对某人进行调查,而他又对这个人没给予足够的重视。然而,此人知道由科萨德获取的有关他的所有资料只能是让他难以忍受的。于是他决定让这位私人侦探安静下来,他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在那儿,先是激烈的争论,然后就大吵起来。正直的科萨德肯定是拒绝了这个人为了让他闭嘴而给他的钱,而对方终于开枪了。
    “所有这些完全可以成立。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杀人犯干了些什么呢?为了避免引起人们对他的怀疑,他取走了所有的资料。他干了所有我对奥利维埃干的一切。他也是完全遵循着这同样的目的和动机。对一个人适用的同样对另一个人也适用。凶手可能有一个文件包,或者在现场找到了一个文件包。他把资料放到里面,走了出去。哈!事情只能是这样进行的……可是奥贝尔特呢?在这个故事里,要把他摆在什么位置呢?”
    为了活动一下双腿,罗平站起身来。突然,他停了下来,因为一线光明刚刚在他眼前闪现出来。奥贝尔特?真是的,这可是连小孩子都能回答出的问题呀。奥贝尔特去了科萨德那里,因为他急于要知道这“重要结果”到底是些什么,就是由私人侦探搜集到的,并在他的信中影射到的那些东西。而奥贝尔特到雷努阿尔街时,正赶上凶犯仔细地关上科萨德办公室的门,而且是用的死者的钥匙,准备赶紧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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