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上了一级梯子。沃尔斯基含糊不清地说:
“我能获得自由吗?”
“用我的名誉担保。我们都将离开这儿,留下奥托,他会放开你的。”
“马上吗?”
“马上。”
“那么……”
“那么?”
“喏……弗朗索瓦还活着。”
“废话,我从不怀疑这点。可他在哪儿?”
“被捆在船里……”
“是挂在悬崖脚下的那只小船吗?”
“是的。”
堂路易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真是个大傻瓜!……请别介意,我是说我自己。是的,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杜瓦边’不是安静地睡在这只船下面吗,就像一只乖狗伴着它的主人睡觉一样!当把它放出去追踪弗朗索瓦的踪迹时,它不是把斯特凡领到了这只船跟前吗?真是!有时最聪明的人会笨得像头驴!那么你,沃尔斯基,你知道那里有暗道和小船-?”
“昨天才知道的。”
“那么你,狡猾的家伙,你打算乘这只船溜走-?”
“是的。”
“好吧!你可以和奥托乘它走,沃尔斯基。我把它留给你,斯特凡!”
可是斯特凡-马鲁同“杜瓦边”一道已经朝悬崖跑去。
“把弗朗索瓦解开,斯特凡,”堂路易喊道。
然后他又向着摩洛哥人说:
“你们去帮帮他,然后把潜艇发动起来。十分钟后就出发。”
他转过脸来朝沃尔斯基说:
“再见,亲爱的朋友。啊!还有一句话。在所有井然有序的故事中,都贯穿有爱情的情节。而我们的故事好像没有,因为我不敢把你对那个姓你的姓的圣洁女人的感情称为爱。然而,我要向你指出一种十分纯洁而高尚的爱。他刚才看到了斯特凡跑去救弗朗索瓦的急切心情了吧?很明显,他很爱自己的学生,他也更爱学生的母亲。既然韦萝妮克-戴日蒙感到高兴的事,也会使你感到高兴,那么我愿意向你承认,她对斯特凡并非无动于衷,这种令人赞美的爱,打动了这个女人的心,她今天早晨见到斯特凡时,是那样由衷的喜悦,这样他们终将结合……当然要等她成为寡妇以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的幸福还有一个障碍,那就是你。你是一个完美的绅士,你肯定不愿……我不必多说了。我希望你懂得人情世故,希望你尽早死去。再见,伙计。我不同你握手了,但是我的心意留在这儿!奥托,十分钟以后,如果你没有相反的意见,就请放了你的主子,到悬崖底下找小船。祝你们好运,朋友们。”
这事就算了结了。堂路易和沃尔斯基之间的这场战斗是早成定局了的。从交手开始,一个对手就压倒了另一个对手,尽管这另一个对手浑身是胆,具有犯罪经验,也不过像一个散了架的木偶一样,变得滑稽可笑而荒唐。沃尔斯基眼看完成了自己的计划,就要达到甚至超越自己的目的了,成为胜利者和控制事件的主人了。可是一下子被吊在了树上,呆在那里,活像只小虫被针钉在了软木塞上,喘不过气来。
堂路易没再理睬他的受刑者,拉着帕特里斯-贝尔瓦就走,贝尔瓦忍不住对他说:
“就这样,太便宜了这些无耻之徒。”
“唔!他们不要好久就会在别的地方被抓到,”堂路易讥笑着说,“您想他们还会干什么?”
“他们首先会去拿天主宝石。”
“不可能!得有二十个人才能拿动它,还要脚手架、器具什么的。我自己暂时都放弃了。等战后我再回来。”
“可是,堂路易,这块神奇的石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您真是好奇,”堂路易却没有回答。
他们走了,堂路易一边搓着手,一边说:
“我干得不错。从我们登上萨莱克岛开始,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便已解开存在了二十四个世纪的谜,一个小时等于一个世纪。祝贺你罗平①。”
①此处又用的是第三人称——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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