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特有的餐后甜食,也是邦德最喜欢的食品——泡沫牛奶端了上来。它是用鲜牛奶、冰淇淋加咖啡混合后搅拌而成。两人饮用后,上嘴唇上都粘了不少白色泡沫。吉纳用手指轻轻抹去泡沫,再把顺着手指往下淌的奶油舔干净,一连串的动作引起邦德无限的遐思。
晚餐结束时已近深夜11时。
“人们都说,在比利时,晚餐是夜晚的一大消遣。”吉纳说,“一般情况下,人们晚间出去不是上剧院看演出,便是下餐馆吃晚餐,两者只能任选其一。比利时的晚餐讲究的是细嚼慢咽,品尝滋味,决不可狼吞虎咽,草草了事,因此一顿晚餐吃上几个小时不足为奇。你是不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邦德注意到她有意不提晚餐后还要去哪里。桌上的两瓶葡萄酒全喝光后,吉纳说话更加毫无顾忌和富于挑逗性。
两人步出餐馆后,邦德问道:“现在我们该做什么?散步吗?”
吉纳两臂绕在邦德的脖颈上,把他拉向自己的嘴边,然后低声说:“不。带我去你的房间。”
“哦,我要昏过去了!真的要昏过去了!”
上午8时30分,林登比克被从警察总部的监狱中提出,准备送往大法院进行预审。自1883年起,把前一天夜里抓获的罪犯在第二天早晨解送到大法院接受审讯,便已成为比利时警察的标准工作程序。
邦德曾建议他们在押送林登比克时一定要采取严密的防护措施,因为联盟一旦抓到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奥普索默尔是一位干练但十分性急的官员,他让英国特工放心,他们一定会周密保护林登比克的安全。
然而,奥普索默尔早晨并没有露面。他被派去执行别的公务,押送工作由他的助手波拉埃特军士负责。除林登比克外,还有另外两名罪犯一同被押送。
没有人告诉波拉埃特有关林登比克罪行的严重性以及他对于正在进行的一项调查的重要性。所以,他把三名罪犯押上了一辆普通囚车。在特别情况下,押送罪犯可调用装甲车,但波拉埃特认为没有必要,调用装甲车不但浪费时间,而且还要动用很多人力。
林登比克戴着手铐和脚镣,被两名警察押送到车库。另两名因抢劫旅游者而被捕的罪犯已被押进橄揽绿色的梅塞德斯牌囚车。林登比克从后面爬上车,坐在座椅上。自从被捕以来,他一直处于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之中。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待遇。他是一个医生!一个得到众多患者信任的医生!他盼望案子能早点了结,以便尽快送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居。他的律师对争取到最好的结局充满信心,可他心里仍在担心以后再不能从医了。
波拉埃特军士锁好后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发出了开启车库门的信号。
距离警察局不到半个街区有一座70年历史的小教堂,教堂的尖顶上有一扇小窗,一个人躲在窗后俯瞰整条大街。史蒂文·哈丁博士现在就坐在窗子后面,两眼紧紧盯住警察局车库的大门。他手里握着一个CSS300型超高频无线电收发两用机。
“准备。”他对着传话器说。
车库的大门打开了。
“好,他们出来了。”他说,“飞鸟出动。”
“明白。”另一端传来的声音说。
绿色囚车驶出车库大门,前往大法院,其间有10分钟行程。
“是一辆绿色囚车。”哈丁报告说,“前面有两个人,后面还有几个人与林登比克在一起,人数不清。”
“有什么问题吗?”对方问。
哈丁笑了笑,“没问题。囚犯就是囚犯,对吧?”
囚车沿着狭窄的街道缓缓而行,虽然恰逢交通高峰,他们也能按时抵达大法院。波拉埃特巡视着街道,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们将顺利完成押送任务。
由于布鲁塞尔是个大都市,天空中出现一两架直升机不足为奇,更何况这架苏制米—24雌鹿式攻击直升机已被漆成白色。事实上,当它出现在市区中心地带的上空时,根本就没有人去理会它。
囚车拐上了宽敞的米尼梅斯大街,朝西南方向的大法院驶去。
哈丁对着传话器说:“我已看到飞鸟,现在全看你们了。通话完毕。”他收回天线,从塔楼狭窄的空间站起身,顺着阶梯迅速下到底层,从后门溜出来。他租来的一辆深蓝色梅塞德斯500SEL型轿车就停在门外,坐在车里的李尔克正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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