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莎推开椅子,走向黑板,列出一串必须向每一个病人询问的问题。有些医生问了问题,也有的提了建议。玛丽莎又补充了她刚想起的一件事,让他们问一问有没有人参加了圣迭戈眼皮手术会议,虽然那已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在分头行动之前,玛丽莎提醒众人要严格遵循隔离操作技术,又再次谢了他们,然后去研究现有的资料了。
就像在洛杉矶时那样,玛丽莎征用了其中一个隔离层里的护士台后的病历室做自己的办公室。其他医生采录完病史就送到这儿,由玛丽莎加以整理。这是一项繁琐费时的工作,收效却不大。所有的病人都是麦迪克医院的员工,这是已知的事实。此外就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了。
到了中午,又有十四个病人住院。这叫玛丽莎忧心忡忡。这一次的暴发(42)似乎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新病人除一个例外,都是麦迪克保健计划的顾客,都被得了病的四十二个医生中的一个在发病前治疗过。那个例外是医院的化验员。在被认定是艾伯拉嫌疑之前,他做了最初几例病人的化验。
到了夜班人员上班的时候,玛丽莎得知CDC的医生到了。她松了一口气,兴冲冲地前去见他们。杜布切克正在帮忙安装流动实验室。
“你应该告诉我这该死的医院已经隔离检疫了。”一看见她,杜布切克便怒气冲冲地说。
“你没有给我机会呀!”她说,暗示是他把电话挂断了的。她是希望做些什么来改善两人的关系的,可惜事与愿违。
“你看,保罗和麦克气坏了。”杜布切克说。“一知道整个检疫期间我们都得被禁铜在医院里,他们扭头就回了亚特兰大。”
“莱恩医生呢?”玛丽莎内疚地问。
“他去见韦弗和医院行政领导了。然后他会去找州卫生局长,看能不能对CDC的人破例。”
“我猜你要等实验室开始工作之后才能跟我谈话吧。”玛丽莎说。
“你还算有点记性。”杜布切克说,一边弯下腰从木箱里提出离心机。“等这儿完了,去看过莱恩布置的隔离措施,我就去听你的发现。”
玛丽莎回到自己的小室。她心中曾经有过一连串针锋相对的词句。它们能快意于一时,却会把他们的关系弄得更糟。她因此还是忍住了。
门诊部有一部分辟给跟艾伯拉病人有直接接触的员工生活起居。玛丽莎就在那儿吃了一顿飞机上的航空食品,然后回去继续研究病历。现在她手头已有了最初八十四个病例中的大部分病历。
杜布切克正在那儿翻阅她的笔记。一见她,他就站起身来,说:“我不知道,叫普通的医生去采录病史是否恰当。”
玛丽莎做梦也没想到他又找出了毛病。“那么多病人,”她辩解说。“我一个人哪能来得及呢?七个病人已经说不出话了,有三个不久就死了。”
“那也不是足够的理由让没有受过流行病学训练的医生暴露给艾伯拉。亚利桑那卫生局有专业人员可用。如果你用的这些医生中有人得病,CDC是要负责任的。”
“可是他们……”玛丽莎还想争辩。
“够了!”杜布切克打断她。“我不是来辩论的。你发现了些什么?”
玛丽莎竭力定下神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错,她是没有考虑到相关的法律责任问题。但是,这些被隔离了的医生本来就是接触者了,那样做又能错到哪儿去呢?她在桌边坐下,寻找拟好了的发现大纲。找到之后,她干巴巴地念起来,没有抬头朝杜布切克看过一眼。“第一批病人中有一个眼科医生,参加了里克特和扎布拉斯基医生参加过的圣迭戈会议。另一个矫形外科医生两个月前去过东非。有两个用猴子做过实验,但没被咬过。
“作为一组病例,八十四个人在六小时内一起发病,提示他们是在同一时间暴露的。最初症状的严重程度表明,他们都接触了大量的传染媒介。所有的人都在麦迪克医院工作,但不在同一区域,说明空调系统不会是传染源。我认为,这是一场由食物或水作为媒介的暴发(42)。从这个观点出发,资料显示的唯一共同点是八十四个人都在医院食堂就餐。目前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三天之前他们都在那儿吃了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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