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咱们还是慢点为好。”安吉拉在戴维超过一长串轿车后说道。
“这辆车还从来没有开得这么快过。”卡尔霍恩说。
“戴维,什么事使你变得这样?”安吉拉问。
“在跟克拉拉交谈时,我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戴维解释说,“这关系到霍奇斯那些患有晚期严重疾病的病人为什么会突然死亡的问题。”
“什么?”安吉拉问,“这同他们的死有什么关系?”
“我认为巴特莱特医院有人心理失常,自作主张地滥用某种形式的安乐死。”
“什么是安乐死?”卡尔霍恩问。
“意思是‘无痛苦死亡-,”安吉拉回答说,“就是帮助患有不治之症的病人死去,目的是减少患者的痛苦。”
“听了克拉拉讲到霍奇斯病人的情况,使我想起我那些最近死去的六个病人也都患有严重疾病,”戴维说。“他们同霍奇斯病人的情况一样。我不明白我以前怎么就不曾想到过这一点。我怎么会这样愚钝呢?卡罗琳的情况也是那样。”
“谁是卡罗琳?”卡尔霍恩问。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安吉拉解释说,“患有囊性纤维病变症。这种疾病有可能引起死亡。她昨天死去了。”安吉拉突然瞪大了眼睛,叫喊道:“啊!千万别发生到尼琪身上!”
“现在你明白了我方才为什么惊恐不安了。”戴维说,“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医院。”
“发生了什么事?”卡尔霍恩问,“我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你们为什么如此焦急呢?”
“尼琪还在医院里。”安吉拉忧心忡忡地回答说。
“我知道这个,”卡尔霍恩说,“在去波士顿之前,是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看她的。”
“跟卡罗琳一样,她也患有囊性纤维病变。”安吉拉说。
“原来是这样!”卡尔霍恩感叹道。“我明白了,你们现在担心自己的女儿正成为那个施行安乐死的恶魔下毒手的目标。”
“你说得对。”戴维说。
“我曾看过一篇报道,讲述发生在长岛的一个‘仁慈天使-案件。莫非这件事情与此案相似吗?”卡尔霍恩问。“那是几年前发生的一桩案子,作案人是一名护士,曾用某种药物先后杀死了多人。”
“有些相同,”戴维说,“不过在那件案子里,罪犯用的是肌肉弛缓剂,使病人窒息而死。办法很简单。至于我的病人,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被杀害的。我想不出有哪种药物、毒药或传染病会使他们产生那些症状。”
“我能够理解你为女儿担心的心情,”卡尔霍恩说,“可你不认为自己的结论下得过早了点吗?”
“这样可以解释许多问题,”戴维说,“它甚至使我想起了波特兰医生自杀一事。”
“为什么呢?”安吉拉问道。每逢有谁提到波兰特的名子,她都感到很不舒服。
“难道你不记得凯文曾告诉我们,波特兰医生生前曾说他不该对自己病人的死负全部责任,他说这所医院有问题?”
安吉拉点了点头。
“波特兰肯定有他的怀疑理由,”戴维说,“可惜他最后被精神上的痛苦压垮了,真是太不幸了。”
“他自杀了。”安吉拉对卡尔霍恩解释说。
“多大的损失啊!”卡尔霍恩感叹道,“培养了这么些年。”
“现在的问题是,”戴维说,“如果医院里有人搞安乐死,这个人会是谁呢?肯定是个既有机会接近病人,又精通医药知识的人。”
“那么此人该是一名医生或是护士。”安吉拉说。
“或者是化验室人员。”戴维推测说。
“我认为你俩的结论都下得太早了,”卡尔霍恩不以为然地说,“要弄清问题可不能这样简单地推论。不能先提出结论,然后就像咱们开车这样一小时90英里地飞速前进。这样的结论一遇到实际多数都不攻自破。我想我们还是得慢一点。”
“我女儿的性命危在旦夕,绝不能放慢速度!”戴维说道,反而把车开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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