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过得很安静,只被8个好动的孩子所引出的一些小麻烦所打断。他们不是碰破了皮肤,就是摔倒在石头上,再不就是相互吵闹。杨森夫妇有两个孩子,扬格夫妇有一个,而亚巴勒家有三个。
在这高兴的一天中,只有凯文的情绪欠佳。由于鼻子的扭伤,他眼睛周围出现了一些青紫。他不止一次地朝戴维大声喊叫,说他动作笨拙,不断地犯规。最后戴维把他拉到一边,他很惊异凯文居然为这么件小事而大兴问罪之师。
“我已经道过歉,”戴维说道,“现在我再次向你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完全是偶然事故,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凯文恼怒地看着戴维。戴维觉得凯文并不想原谅他。但接着,凯文叹了口气,“算了,”他说,“让我们再喝一杯啤酒。”
吃过晚饭,大人们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周围,孩子们则跑到外面的码头上去钓鱼。西方的天空仍然红彤彤的,霞光映照在湖面上。雨蛙、蟋蟀和其他昆虫早就开始了它们夜晚的合唱;萤火虫在树下的阴影中狂飞乱舞。
开头,大家谈论着这儿环境的秀美和居住在佛蒙特的优越性,大多数人只有在短短的假期中才能来这里。可后来大家的话题便转到了医药以及另外三位妻子的委曲和悔恨方面。
“我宁愿听一些体育趣闻。”盖尔-亚巴勒抱怨道。南茜-扬森和克莱尔-扬格衷心同意她的看法。
“现在正在进行所谓的‘改革-,很难不谈到医药问题。”特伦特说道。特伦特和斯蒂夫都不是佛综站的医生。尽管他们一直努力想同一家大型保险公司及蓝盾公司共同组织一个受欢迎的医疗机构,但他们的运气不佳,行动迟了一步。大多数病员基地都被佛综站抢了过去,因为佛综站的计划具有某种侵略性和竞争性,占据了整个市场。
“这整个事情都使我感到消沉,”斯蒂夫说道,“如果可以想出某种办法养活我自己和我的家庭,我会马上脱离医学界。”
“那可是对你技术的一大浪费。”安吉拉说道。
“我认为,”斯蒂夫说,“那也会比这样强得多。我几乎要和某人一样打穿自己的脑袋了。”
提到波特兰医生,使每个人都怔住了。最后还是安吉拉打破了沉默。“我们一直没有听说波特兰医生的整个情况,”她说,“我不得不承认,我对此一直很好奇。我见过他那可怜的妻子;丈夫的死显然对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很自责。”盖尔-亚巴勒说。
“我们只听说他很抑郁,”戴维说,“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他最后一次打篮球时,对他的一位臀部手术病人的死亡感到十分紧张,”特伦特说,“是那位艺术家萨姆-弗莱明。后来我想他还失去了其他几个病人。”
戴维感到一阵寒颤透过自己的脊背。他想到自己作为初级住院实习医生时,看到自己的几位病人死亡也有过同样的反应。这记忆就像一阵寒气穿心而过。
“我甚至怀疑他不是自杀的。”凯文突然说道。这话使大家大吃一惊。这一天,凯文除了抱怨戴维撞断了他的鼻梁之外,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甚至他的妻子,此时也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的话亵渎了神灵一般。
“我认为你最好解释一下自己的看法。”特伦特说。
“除了兰迪本来没有手枪外,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凯文说道,“这种令人困惑的事情,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他从哪里弄来的手枪?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手枪是兰迪从他那里借来的。他并没有出过城;他在哪里搞到的手枪?难道是从路边拣来的?”凯文大声笑起来,“想一想吧。”
“不管怎么说,”斯蒂夫说,“他反正弄到了手枪,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阿琳娜说她一点也不知道他有手枪,”凯文坚持说,“另外,他是直接对准自己的前额射击的,而且角度朝下,所以他的小脑溅到了墙上。我从未听说过有谁是那样朝自己射击的。人们一般是将枪管放进自己的嘴里,以免血浆四溅;还有的人是对准头的一侧射击。很少有人对准自己的前额射击,尤其是使用长管的马格南左轮手枪。”凯文像遇到戴维的第一天那样,用手指做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动作。他将手枪对准自己的前额射击时,那动作显得特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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