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47)

2025-10-09 评论

    盖尔感到一阵恶心,不禁打了个寒战。尽管她嫁给了一位医生,但一谈到血和内脏,她就觉得心里难受。
    “你是说他是被谋杀的?”斯蒂夫问道。
    “我只是说我个人认为他不大像是自杀的,”凯文重复说,“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的评判。”
    雨蛙和蟋蟀的鸣声充满了整个夜晚,大家都在思考着凯文扰人的评论。“好了,我认为这都是胡说八道,”盖尔-亚巴勒最后说道,“我认为他是因胆怯而自杀,我很同情阿琳娜和她的两个孩子。”
    “我也是这样看的。”克莱尔-扬格说道。
    又是一阵令人难受的沉默。最后斯蒂夫打破了沉寂,“你们两个怎么看?”他问道,眼睛看着对面的安吉拉和戴维。“你们觉得巴特莱特怎么样?你们过得愉快吗?”
    戴维和安吉拉交换了一下眼色。戴维先开了腔,“我过得很愉快,”他说,“我喜欢这个城市。我既然已经成为佛综站的一员,我不担心医疗政治。我已经走进了一项艰巨的医疗实践,也许有点大艰巨了。我遇到了很多肿瘤病人,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也不想有太多的这种病人。”
    “肿瘤是什么?”南茜-杨森问道。
    凯文不相信地怒视了妻子一眼。“就是癌症,”他不屑地说道,“南茜,我的天,你连肿瘤也不懂!”
    “对不起,”南茜同样恼怒地说。
    “你遇到了几个肿瘤病人?”斯蒂夫问道。
    戴维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让我想想,”他说,“约翰-塔洛得的是白血病,现在正在住院;还有玛丽-安-希勒得的是卵巢癌;乔纳森-埃金斯得的是前列腺癌;唐纳德-安德森据说是胰腺癌,但最后确诊为良性腺瘤。”
    “我知道这个名字,”特伦特说,“那个病人接受过惠普尔疗法①。”
    ①惠普尔(1878-1926),美国病理学家,通过动物实验发现动物肝脏可用以治疗恶性贫血,与Minot和Murphy共获1934年诺贝尔医学奖。
    “谢谢你们告诉我们这些。”盖尔讽刺地说。
    “也只有四个病人嘛。”斯蒂夫说。
    “还有呢,”戴维说,“我还遇到了桑德拉-哈希尔,她患的是黑瘤;还有玛乔里-克莱伯,得的是乳癌。”
    “亏你都能记得他们的名字。”克莱尔-扬格说道。
    “这很容易,”戴维说,“我记得他们是因为我把他们都看成朋友。我定期给他们看病,因为他们患有多种疾病。这也并不奇怪,因为他们都经历过多种治疗方法。”
    “好了,那问题在哪里?”克莱尔问道。
    “问题是,我既然把他们看作朋友,并且负有为他们治疗的责任,我就担心他们会死于疾病,我会感到自己有责任。”
    “我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斯蒂夫说,“我不理解一个人怎么会去学肿瘤学。愿上帝保佑他们。我之所以学妇产科,因为一般说来,这是一种愉快的专业。”
    “眼科也是这样。”凯文说。
    “我不同意你们的看法,”安吉拉说,“我很理解那些学肿瘤学的人们。那些患有绝症的人很需要人们的帮助,能为他们治疗是一种安慰,是值得的。而在其他的许多专业中,你永远不会真正地知道你是否帮助了你的病人,但对肿瘤学来说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我同玛乔里-克莱伯很熟,”盖尔-亚巴勒说,“她是我第二个孩子钱德勒的老师,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教学很有创造性。她用塑料飞机在挂图上移来移去,使学生们对拼写课很感兴趣。”
    “她每次应约前来看病时,我都很高兴见到她。”戴维承认说。
    “你的工作怎样?”南茜-扬森问安吉拉。
    “再好不过啦,”安吉拉说,“科主任沃德利医生是位很好的指导老师;设备也是一流的。我们工作很忙,但一点也不枯燥。我们一个月要做500至1000个活组织检查,这是了不起的数字。我们能看到有趣的病理现象,因为巴特莱特医院是一个三级医疗中心。我们甚至有一个病毒实验室,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总之,工作很富有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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