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越邸杀人事件(139)

2025-10-09 评论

    “搞得不好,当然会这样。所以,‘让大家确认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是非常重要的关键。”
    “啊,原来如此。”
    “例如,只要在第一个案件,以及接下来的案件中,制造出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就行了。当自己要搭便车杀人时,如果知道前一个凶手是谁,就可以积极布置现场,把罪推给那个人。”
    “你是说,还可以杀死那个人灭口,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名望奈志插嘴说,我们两个相对互望后,几乎同时把视线转向了枪中,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
    枪中刚才狠狠瞪着少年的模样,已经不见了,他微微低着头,把嘴唇抿成一条线。难道彰所说企图“搭便车杀人”的“第二个凶手”就是枪中?我的疑惑直直指向了他。可是,怀疑归怀疑,还是很难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彰所说的,毕竟也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只因为枪中在第一幕榊被杀时,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如此而已。这样的判断未免太轻率了,如果理由只是第一幕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我铃藤也跟他处于相同的条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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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死榊的是甲斐,最后像自杀般被杀害的也是甲斐。”名望奈志抓着尖尖的下颚,一脸正经地说,“可是,杀死深月的不是甲斐,也就是说被‘第二个凶手’冠上了多余的罪名,还惨死在第二个凶手手中。”
    “那么,彰,”我接着提出理所当然浮现的疑问,“第二幕呢?你认为是谁杀了希美崎?是甲斐,还是事件的‘第二个凶手’?”
    “这个嘛,”少年用左手拿着的拐杖,轻轻敲了一下地板,“好,现在就让我们来回想第二幕。这次就请教名望奈志先生吧,您还记得那个事件吗?”
    少年的语调跟父亲有几分神似,稳健而且威严,听起来跟他俊秀的容貌与声音非常不协调,却又好像很相称。
    “当然记得,”名望用前所未有的紧张声音说,“第二幕的舞台在湖上的……”
    “那个叫‘海兽喷水池’。”
    “对,兰被勒毙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虽然无法推定出死亡时间,但是,深月在凌晨2点时,看到走道上的灯亮着。凶器是仓库里的尼龙绳,并且模仿《雨》的第二段歌词,用这个家里的信纸折成纸鹤,夹在尸体下面。”
    “你不觉得环绕在尸体四周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吗?”
    “啊?”名望想了一下,微微抽动鼻子说:“的确有,”他挽起双臂,“我后来也觉得很奇怪,因为跟第二段歌词略有出入。
    《雨》的第二段歌词明明是‘再不愿意也在家里玩吧’,凶手为什么要把兰的尸体搬到喷水池上呢?”
    对,这也是我不断提出的疑问。为什么凶手要做出跟《雨》相矛盾的事?是不是他非这么做不可?
    “在第一幕时,凶手的模仿工作做得非常彻底。”名望奈志看到少年点头催促他继续说下去,就像连珠炮般说得更起劲了,“可是,到了第二幕,不但草率,甚或完全与歌词内容对不起来。
    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尸体搬到湖面的喷水池上呢?虽然不必赞太大力气,也是非常麻烦的事。而且,即使是在半夜,从二楼窗户也可以看得到那个喷水池,万一有人走出阳台,一切就都完了。当然啦,也许这个凶手很有把握,在这么冷的天里,不会有人走出阳台。可是,不管怎么样,把尸体搬到那里去还是很麻烦也很危险的事。
    “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如果是为了模糊死亡时刻,也不必那么辛苦搬到那里,只要搬到平台上就行了啊。”
    “您说得没错。”彰沉静地微笑着,又问其他人:“关于第二幕,还有人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吗?”
    名望奈志挽着手臂,沉重地锁眉沉思着。我接替他,继续叙述我想到的几个疑点。
    “昨天早上我在图书室里看到一本书,是《日本诗歌选集》中的一本,我注意到这本书上下颠倒放在书架上。感觉跟前天掉落在案发现场的白秋的书一样,破损得非常严重。
    “还有两三件事可能跟事件无关,却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我想的场小姐应该也跟你报告过,就是温室里名叫梅湘的小鸟虚弱而死。还有厨房橱柜里的大汤匙弯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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