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要求不只这一点。”
“是的,他要娶尤迪特为妻。他还要求什么?”
“要我把您交给他。”
“您不会这样做的,船长!”他惊慌失措,站起来高声叫喊,“想想吧,您将为此承担多大的责任。您在别的方面有一颗温柔的心,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没有?”
“因为我没有看出您有任何温柔之心。我即使对您怀有恶意,也不会不凭良心做事。把您交给他,是根本不必要的。”
“那就好!”他满意地说。
“我让你逃跑,”我接着说,“狡猾的蛇马上就要抓住机会。”
“为什么?他是您的俘虏。您真想释放他?”
“是的。”
“这不行,您绝对不能这样做,至少不能这么快,不是现在。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放他走。否则,他马上就会利用他的自由对我进行报复。”
“他有一切理由和权利这样做,而我没有任何理由和任何权利保护您。”
“那么,我宁愿没有自由,而要求您将我提交法庭,逮捕我,拖着我到处跑,这是您的罪行。但是我愿意忍受,什么也不说。”
“如果您相信这是犯罪,我宁愿释放您。”
“当着印第安人的面?”
“不,在他们之后。他的最杰出的几个战士马上就会到这儿来,与他共商大计。如果他们倾向于和平,我们就抽和平烟斗。我就释放他。”
“那么,现在就放我走。”
“我怎么能够这样做呢?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与尤马人是否一致。您的归属问题,是他们是否入侵的主要条件。我将听任他们对您进行强有力的报复。”
“这样一来,您就不是人,而是一个魔鬼了。您通过对我们采取过激行动,使自己得到满足。”
“您说对‘我们’,您指的是谁?”
“我的弟弟,您把他置于悲惨的境地,把他拖到爱德华堡。”
“原来那位在乌因塔堡杀死了一个军官、两个士兵的赌棍,是您的弟弟?您最好别说出他的名字,因为,这样您这个亲戚不会得到我的宽容。”
“这件事有所不同。想想吧,我的弟弟一定会对您怀着最深刻的仇恨。他要是知道您对我们采取敌视态度,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要为他自己和我报仇雪恨。”
“我不怕报仇。何况,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表面现象。他还在这儿。”
“在哪儿?”
“我当然不会告诉您的。他在哪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还有两个人也知道。”
“谁?”
“我和您的侄儿约纳坦。”
“约……”他只露出这个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却足足用了一分钟盯着我的脸,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谁……对您……说,我……有……一个侄儿?”
“这无关紧要。像您这样的家庭,人们喜欢关心,为的是防止自己和他人蒙受你们的伤害。”
“您做的是重要的事。如果您没有骗人的话,请告诉我,我的弟弟在哪儿。”
“大西洋彼岸。”
“大……西……?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您必须从东方接回您的弟弟,如果他要找我报仇的话。不过,您要想到,这是根本不必要的。您的侄儿约纳坦想到东方去,您可以把任务带给他。”
“约纳坦到东方去?您大概在做梦吧。”
“可能。我梦见的甚至比您想象的多,甚至是一个叫斯马尔-亨特的人说的。那人正在学习土耳其语和阿拉伯语,不久以后就要拿着他的吝啬父亲的几张支票,乘坐轮船,漂洋过海。这位年轻人可能与您的侄儿在一起。”
他猛然动了一下,想把整个身体弹起来。但是,绑绳阻挡了他,他就对我吐唾沫,粗暴地叫嚷:
“你身上藏着一百个魔鬼!你想把地狱都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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