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默里听我讲述完假亨特的情况后,和我一样着急,而温内图却然镇静自若。他好像最受尊敬的人一样,晚上与这个危险分子无忧无虑地睡在一室。指定给我们的两个船舱,中间隔了两个小间,其目的不得而知。可能是不让我们观察和偷听温内图和约纳坦在那边的谈话。虽然那边也不能偷听我们,但是我和埃默里关于我们现在面临的任务的谈话,还是低声进行。这是出于小心,我们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
尽管我从约纳坦那儿知道了这么多情况,埃默里仍然抱怨我,说我不该接受这个差事。他还说,温内图与约纳坦住在一起,用处不大。我也是这么看的。但是,我们很快就知道,我们错了。大约是午夜过后两个小时,我们早已入睡,我被门上一个轻轻的敲击声弄醒了。那声音非常轻,埃默里仍然睡得很安稳。我的耳朵是经过训练的,比他的灵。
我起来走到门边,没有开门,问:
“外面是谁?”
“温内图。”回答的声音很轻。
我赶紧打开门,阿帕奇人这时来访,一定有重要的情况相告。
“这儿黑洞洞的,”他说,“我的兄弟们难道不可以点灯吗?”
“看来,你不仅要对我们说点什么,而且要给我们看点什么。”我说。
“是的。是我把它偷出来了,要尽快放回原处。”
“他把它装在口袋里了?”
“不是。我的兄弟们看见过他提的那个小箱子。我躺下以后,装作睡着了。他打开箱子,整理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一个信袋,他打开它,拿出好几个证件,读完又放回去,同时又不时地偷看我,使我不能不认为,信袋里面肯定有秘密。他把东西放回箱子锁好,他睡着以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他口袋里取出他的钥匙。”
“天哪!你看来是个神偷。”
“一个人应该是能够做他想做的一切。我打开箱子,拿出了信袋。我的兄弟们可以看看,里面是否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船舱墙上挂着一盏小灯。我们睡觉的时候把灯灭了。我把它点燃,这时埃默里已经醒来。我把门重新锁好,然后开始检查这个信袋。
除了有价证券和一些文件以外,里面有几封仔细折好的信。我拆开,第一封马上引起了我们极高的注意。信是用英文写的,大意是:
“亲爱的约纳坦:
你背着亨特,从开罗领事馆取回了他的信,多么幸运!多么重要的消
息!他的父亲死了,要他回家。无论当局,还是律师,即他的朋友穆尔菲,
都写了信。这证明确有其事。你当然将继承这份遗产。然后,就有办法把
我从这个可悲的监禁中解救出来,给我一处较好的安身之所。
你问我是否同意你的计划。我告诉你,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们通过
一封以律师名义写的信,把亨特引诱到突尼斯来。你是一个全才,上千次
地摹仿过律师的笔迹,亨特不可能怀疑。他的学法律的朋友正在突尼斯,
想与他谈一些重要事情。他会马上动身,搭最近的班船到突尼斯来。
你当然不需要到这儿来,因为你们惊人的相似之处可能会引起轰动,
我们的恶作剧也许会被发现。我认为,我们要做到完全有把握。你必须暂
时留在埃及。你要找一个理由推托,比如说突然生病。如果你住到希腊人
米哈利斯家里,我下一封信就可以寄到你手上。
你是非常机灵的,可以用这封伪造的信把亨特驱使到我这儿来。你只
要说律师穆尔菲住在我这儿,亨特就会直接到我这儿来。只要他来,我就
可以找到机会,让他尽快地、秘密地消失。然后,我一叫你,你就可以去
取代他。”
这是信的大部分内容。下面有许多注释,对我们无关紧要,可是对收件人十分宝贵。正因为如此,他才收藏起来。为了便于惩罚他们,这封告密信不能被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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