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亨特(71)

2025-10-09 评论

    在海角,船长让船掉头,把约纳坦放进一条小船,然后继续向港口行驶。在那儿,我没有忘记把箱子交给一个挑夫。
    我没有去兵营打听情况,而是立即去找我的朋友克吕格尔拜。他有两处官邸,一处在卡斯巴,即君主的宫殿;另一处在巴尔多,即离城四公里的一个坚固设防的城堡,也是政府所在地。我把我的同伴们留在旅馆,自己立即到卡斯巴,可是在那儿没有找到克吕格尔拜,于是我又走到巴尔多。我对这条路很熟悉。我过去来过两次,都是从这条路走向我亲爱的、极其幽默的御林军总监。
    巴尔多的建筑没有什么变化。前厅坐着的一位老士官,必须通过他才能向司令官报告。他正在坐着抽烟,军刀放在身边。
    “你想做什么?”他还是老习惯,没有看我。
    这位老士官被认为是御林军总监的组成部分,他开始是一名下级军官,后来升为上士。这位正直的、胡须花白的穆斯林,现在大概六十岁了,看起来还是精力充沛,其勇不减当年。别人只叫他老“赛拉姆”,因为他老是把这个词放在嘴边,赋予它一切可能的意义。如果他叫喊“喔,赛拉姆!”,意思可能是“喔,舒服”、“喔,可耻”、“喔,高兴”、“喔,不幸”,“多么糟糕”、“多么美好”、“多么令人陶醉”、“多么可怜”等等上百种解释。问题仅仅在于,他怎么发音,用什么表情,做什么手势。
    他的脸好像几周没有洗过,灰白胡须沾满了吃饭时滴在上面而没有擦掉的羊油。如果不是在吃饭,嘴边还会有烟袋水的气味,那根烟袋大概从来没有擦洗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打心底里喜欢与老赛拉姆在一起,并且发现他仍然那么活泼。
    “御林军总监先生在家吗?”我这样回答他的问题。
    “不在。”
    他还一直没有看我。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得到一点小费之前,他是不会让他的司令官在家的。
    “但是,我知道他在家。”我回答,“把这五个皮阿斯特拿去,给我禀报。”
    “好!安拉这么明亮地照耀着你的理智,你应该可以见到他。拿来。”
    他住嘴了,抬起头来看我,从我向他伸出的拿着钱的手,看到脸上,第一句话还没有讲完,就高兴得跳起来:
    “喔,赛拉姆,赛拉姆,赛拉姆,又一次赛拉姆,第三次赛拉姆!你是,喔,我眼睛舒服,喔,我心灵闪光,喔,我的神情欢喜!安拉及时把你带到我们这儿。我们需要你。让我拥抱你,你把钱拿回去。宁愿让我的手干枯,也不能收你的钱,至少在今天。以后,你可以加倍给我。”
    他拥抱我,赶快去隔壁房间。我听见他的那边叫“喔,赛拉姆,赛拉姆,赛拉姆!”。
    我紧张地等待着与克吕格尔拜的重逢,相信他马上会用杂乱无章的德语迎接我。门开了条缝,赛拉姆出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房间里甩,同时叫喊:
    “这就是他,安拉的使者!喔,赛拉姆,赛拉姆!”
    然后,他把我会面的门关上。我到了御林军总监的客厅,在我面前,出现了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和一张笑脸。他伸出双臂迎接我,用漂亮的德语表示欢迎:
    “您在这儿?您在突尼斯?我请您接受我的热情问候高贵的友谊同样的感情以美丽的眼光惊奇地出现在我面前千次地问候百次地迎接想留住您的友谊由于德国兄弟仍然还在非洲。”
    要想很快地读懂这几句话,一定要习惯于克吕格尔拜的母语表达方式。他拥抱我,把我拉到他坐过的地毯上,急急忙忙走开了。我只能为我的读者们整理一下他的句子结构,否则,读者们一句也看不懂。
    “请坐下,请坐下,请坐!我的老赛拉姆以极高的速度,拿来了烟袋和咖啡,以向您证明他的喜悦心情,对您今天突然来到我们这儿表示热烈欢迎。您什么时候到的?”
    “刚从埃及来。”
    “在旅馆住下来了吗?”
    “还没有住稳,至少我还没有。我的朋友们现在可能找到住处了。我带了两个陪同。”
    “谁?”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卡尔·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