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猎监员却没有答理,只顾对另一个猎监员说:“怎么回事,埃文斯?”
“那小王八蛋昨天夜里来过了,拿走了好多吃的,足足有一驮。”
“在我的厨房里不准骂人,”女佣人说。
“我们到外边去,”那个南边来的猎监员说。两个人一起走到纱窗阳台上,随手关上了厨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南边来的人指了指那片"老格林河"。一夸脱装的原啤酒,剩下还不到四分之一了。”看你醉成了什么样子!”
“我可没比你多喝呀。我一直打起了精神在桌子跟前坐着呢……”
“坐在那里干什么?”
“在等亚当斯家的王八兔崽子露面呀。”
“少不了还喝了点酒。”
“我可没喝。后来到四点半左右,我起来到厨房里去喝了点水,回来就在这门前躺下歇会儿。”
“要歇会儿为什么不可以躺在厨房的门前呢?”
“他要来的话,从这里看去更容易发现。”
“后来呢?”
“他八成儿是扒窗进来的,反正是溜进了厨房,把那么多的东西装走了。”
“胡说!”
“那你倒是在干什么?”本地的猎监员问。
“跟你一样在睡觉。”
“这不结了!我们何必还要争吵呢。争吵能顶个屁。”
“你去叫那女佣人到阳台上来。”
女佣人来到了阳台上,那个南边来的人对她说:“你去对亚当斯太太说,我们有话要跟她讲。”
女佣人没有应声,不过她还是到里宅去了,随手关上了门。
“你把没开的、喝空的酒瓶子都收拾一下,”那个南边来的人说。“这个瓶里还剩下一点酒,反正也派不了用场了。你要不要喝一杯?”
“谢谢,我不喝了。我今天有事情得办。”
“那我来喝一杯,”那个南边来的人说。“你已经喝得比我多了。”
“你走了以后我可连一口都没有喝过,”本地的猎监员还是不肯罢休。
“你怎么老是这么胡说个没完?”
“我这可不是胡说。”
那个南边来的人放下了酒瓶。见女佣人开门进来,又随手关上了门,他就冲着女佣人说:“好吧。太太怎么说?”"太太偏头痛又犯了,不能见你们。说你们既然有搜查证,那要搜就请搜,搜完了就请走。”
“她儿子的事她怎么说?”
“她没看到过哥儿,哥儿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
“别的孩子呢?”
“到沙勒瓦做客人去了。”
“去谁家做客人?”
“不知道。太太也不知道。反正他们是跳舞去的,住在朋友家要过了星期天才回来。”
“昨天在这儿转悠的那个孩子是谁?”
“昨天我没看见有孩子在这儿转悠呀。”
“明明有的。”
“也许是哪个小朋友来找这里的孩子玩儿的。也说不定是哪个外地游客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褐色头发,褐色眼睛。一脸雀斑。皮肤晒得黑黝黝的。穿工装裤、男衬衫。光着脚板。”
“这倒说不准了,”女佣人说。“你说有十一二岁了?”
“呸,算了吧,”那个南边来的人说。“从这种乡巴佬嘴里问得出什么名堂!”
“你说我是乡巴佬,那他又算什么?”女佣人说着对本地的猎监员瞟了一眼。”埃文斯先生又算什么?他的孩子跟我还是一所学校里念的书呢。”
“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人?”埃文斯问她。”快说吧,苏珊。你就是不说,我反正也查得出来的。”
“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叫苏珊的女佣人说。“眼下上这儿来串门的简直什么样的人都有。我真觉得像是住在个大城市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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