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是要自找麻烦吧,苏珊?”埃文斯说。
“这我哪儿能呢,先生。”
“我不跟你说笑话。”
“你自己呢,该也不是要自找麻烦吧?”苏珊问他。
他们到马棚外套好了车,那个南边来的人说:“我们的事办得不大顺当呢,是不是?”
“他这下子可以远走高飞了,”埃文斯说。“吃的都有了,枪一定也拿到手了。不过他眼下还跑不出这一带。我准能逮住他。你辨认足迹在行吗?”
“不行。说实在的我不行。你呢?”
“雪地里还行,”那另一个猎监员说得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也不一定非得找到他的足迹不可。我们只要仔细研究一下,算准了他去哪儿就行。”
“他带上了那么多的东西,不会到南边去的。去南边的话只要稍微带上些吃的,到铁路线上就有火车可搭了。”
“我也说不准那柴棚里到底给拿走了些什么东西。不过厨房里的东西他肯定拿走了一大堆。他出逃一定有个目的地。我得去调查一下他平日都有哪些习惯,都有哪些朋友,常去什么地方。沙勒瓦、佩托斯基、圣伊格内斯、席博伊根,⑿要堵住他就到这几个地方去堵。你倒说说,你要是他的话你会去哪儿呢?”
“我会去西北半岛。”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一带地方他以前都是去过的。到渡口去抓他最方便了。否则很麻烦,从这儿到席博伊根地域辽阔,在他又都是熟门熟路。”
“我们还是去看看帕卡德吧。今天不妨就去查看这一路。”
“他会搭东约旦-大特腊沃斯线⒀的列车去吗?”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那就离他的家乡远了。估计他多半会去熟悉的地方。”
他们正打开栅栏门要出去,苏珊从屋里出来了。
“可以搭你们的车子上铺子里去吗?我得去采办些食品杂货。”
“你怎么看得出我们要上铺子里去?”
“你们昨天不是在商量要去找帕卡德先生吗?”
“你买了东西怎么运回来呢?”
“我想搭个便车该没问题,少不了有人要出外旅行,或者到湖边来玩儿的。今天是星期六啊。”
“好吧。上车吧,”本地的猎监员说。
“谢谢你了,埃文斯先生,”苏珊说。
到了杂货铺子兼邮局,埃文斯把牲口拴在马槽前,他跟南边来的那个人没有就进店,他们站在那里商量了几句。
“这个苏珊讨厌透了,我真不想跟她说一句话。”
“就是。”
“帕卡德倒是个好人。在这一带像他这样人缘好的再找不到第二个了。所以这买鲑鱼的事,你千万不能说成他有什么不是。吓,是吓不倒他的,我们可不能招得他跟我们对立。”
“你看他会跟我们合作吗?”
“你要是态度不好就准得坏事。”
“我们去会会他吧。”
这时苏珊早已进了铺子,她径直穿过店堂,走过玻璃陈列柜,走过开了盖的货桶,走过成排的纸盒,走过满架的罐头,却什么东西也没看在眼里,什么人也没看在眼里。她一直走到里边的邮局,邮局里有许多专用信箱,有个领邮件、卖邮票的窗口。见窗口关着,她就直往后屋走去。帕卡德先生正用一把铁撬在那里开一箱货。他对苏珊瞧了一眼,微微一笑。
“约翰先生,”女佣人的话说得快极了。”有两个猎监员到店里来了,他们要抓尼克。尼克昨儿晚上走了,他的小妹妹也跟他一起去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走漏风声。他妈妈也知道了,他妈妈那头估计问题不大。她至少该不会说出去吧。”
“他把家里吃的东西都带走了是不是?”
“大半都带走了。”
“你需要些什么只管去挑,开张清单,回头我再跟你一样样核对。”
“他们就快要进来啦。”
“你从后门出去,再打正门进来。我去招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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