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塔之夜(49)

2025-10-09 评论

    我和强盗搏斗时受伤的脚现在开始痛起来了。我让马飞快地奔跑,以便很快到达目的地。我们快到拉多维什的时候,又遇到一条河。我看见一栋很小的房子,门前坐着一个老人,他特别奇怪地看着我们。我毫无理由地就停止了脚步,向他问好。他站起来,大概是看到我戴着绿色头巾,恭敬地向我表示感谢。
    “前辈,你认识我们?”我问他。
    “不,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他答道,“可是,我最初把你们当做凶恶的阿尔巴尼亚山民了。”
    “我们像阿尔巴尼亚山民吗?”
    “一点也不像。是这匹黑马让我弄错了。如果骑这匹马的人是个高大的人,即使你们穿这样的衣服,我也会想,我面前的人是阿尔巴尼亚山民。”
    “你指的是哪几个阿尔巴尼亚山民?”
    “抱歉,谢里夫!我不能谈这种事情。”
    “原来如此!好吧,我保证,不让你提供的情况伤害任何好人。哈勒夫,给点钱给这位老父亲!”
    哈勒夫从钱包里掏出钱,扔了几个钱到他的怀里。老人擦了擦他那消瘦的面颊,断定:
    “谢里夫,你是先知的后代。我愿意为你效劳,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的良心禁止我这样做,因为我答应过保守秘密。你把钱收回去吧!”
    “你一定要收下,因为我看得出,你很穷。看来,你是在等阿尔巴尼亚山民。他们是不是要从这儿经过?”
    “是这么回事,谢里夫。”
    “有几个阿尔巴尼亚山民要来?”
    “四个。其中一个穿长统靴子,留又长又黑的胡须,据说是骑一匹阿拉伯马。这匹马不是阿拉伯马?”
    “是阿拉伯马。”
    “我是这样想的,差点把你们与刽子手混淆了。”
    “是谁告诉你,阿尔巴尼亚人会来?”
    “哎!我不能泄露。”
    “你真是守口如瓶。”
    “我也许并不是严守秘密的人,但是你们身上有件东西,使我怀疑。”
    “是吗?那是什么东西?”
    “那两只挂在马鞍后面的长统靴子。是这匹马。靴子我也看见了。现在只缺那个骑在马上、穿靴子的人。如果你不是先知的有声望的后代,这个,啊,他来了!”
    一个青年人从一片休耕地径直往这所小房子走过来。
    “那是谁?”我问。
    “阿比德,我的儿子,他是当向导的。啊,安拉,我不应该说出这些!”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穆巴拉克和他的三个陪同在这儿停留过,找这个年轻人做向导,把他们带到一个他们不怎么熟悉的地方去。他们设想,我们会从这儿经过,如果我们从强盗手里逃脱出来,我们就会在这儿问路。因此,他们用一些谎言欺骗这父子两人,很可能把我们说成阿尔巴尼亚山民。但愿儿子比父亲愿意说话。
    阿比德走近时,我看到,他满脸愁容,几乎没有向我们打招呼,就想进屋去。但是老人拉着他的衣服问他:
    “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阿比德?是不是没有得到那笔钱?”
    “是呀,钱!得是得到了,只不过不是钱,是别的东西。”这个年轻人答道,看起来非常气愤。“人越变越坏。对圣人也不能相信了。”
    “你大概是指那个穆巴拉克吧?”我问他。
    “你怎么说起他来了?你是不是他的好朋友?”
    “怎么会呢,我正好是他的对立面。我们是要你们警惕他的人。”
    “安拉,安拉!”老人恐惧地叫喊着,“我就想到了!长官,我希望你饶恕我们。我们一贫如洗。阿比德是编筐、织柳条的。我的孙子正在河边割柳条。我是个不中用的人了,剥不开柳条了,痛风把我的指甲弄弯了,这你是可以看得到的。”
    他向我伸出了手。
    “冷静点!”我说,“我们不是强盗!”
    “你刚才说过,你们是我们被告诫不能理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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