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这个裁缝谈过我们?”
“没有,长官。他根本不知道这儿有外人。他只是问问能不能呆到明天早晨。我想给他工作,可是他不能接受,因为要去看病。”
“他现在在哪儿?”
“在屋后,他牵马去吃草。从这匹马你可以看出,他本人多穷。”
“一会儿请他到我们这儿来,他应该是我们的客人。”
不久,这个人来了。他非常矮小,虚弱,衣不蔽体,气质是忧郁型的。他谦虚地坐到角落里。除了一把小刀,他身上没有带武器。他从挎包里掏出一块硬邦邦的玉米团吃起来。这个可怜人肯定不会是强盗的朋友。我邀请他和我们坐在一起,吃摆在桌子上的剩饭剩菜。
“长官,你是友好的,”阿夫里特客气地说,“我确实又饿又渴。我是个穷裁缝,不能与这样的先生们平起平坐。如果你想给我点什么,我感激地接受,不过要请你允许就在这儿吃。”
“你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哈勒夫,把东西摆出来!”
哈勒夫在阿夫里特前面摆了许多吃的,多得够好几个人吃饱,并且还拿出啤酒和拉基酒。
这人吃饱喝足以后,过来以尊敬的姿势表示感谢。他有一张令人同情、老实巴交的脸。他的眼光显露出刚直不阿的气质,使我对他产生好感。
“你有亲戚?”我问他。
“没有。老婆孩子两年前死于天花。现在我是孤身一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一般人称我为巨人裁缝,可我的名字是阿夫里特。”
“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乡在哪儿吗?”
“为什么不?我肯定知道我是什么地方出生的。那是沙尔达赫的一个小山村,叫魏察。”
好家伙,这就是那个临死的牢卒告诉我的地方。舒特就住在它的附近。与这个可怜人的会见可能对我大有好处。
“你熟悉那个地方?”我问。
“很熟。我经常到那儿去。”
“你什么时候再去?”
“就是现在。我想经过于斯屈布和卡尔坎德伦回家。”
“去拜访?”
“不。那儿有一神人,我需要他帮助,因为我有病。”
“你不想问问真正的医生?”
“我问过。没用。那个神人减轻了我很大的痛苦。”
“你哪儿不舒服?”
“据说我的肝脏里面有结石。”
阿夫里特的样子像是有内在的痛苦。他使我同情。
“你什么时候从这儿动身?”
“明早。”
“去于斯屈布?”
“不完全是。太远,一天赶不到。”
“路上有好的客栈吗?”
“哎哟!好几个。”
“你愿意带我们去吗?”
“我怎么能和你们一起骑马呢?我不知道怎样与你这样的先生们说话。”
“你现在就在和我说话嘛,我喜欢你。如果对你方便的话,我们就同行吧。我付给你向导费。”
“不要。允许和你们在一起,这是我的光荣。多人同行比单人独马好。如果你下命令,我就与你们结伴。”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小个子回到座位上。后来,他祝我们晚安,就离开我们就寝去了。同伴们也纷纷说,这个人老实。伊利亚斯又证实了一次。
院子里和前面的房间逐渐空了。我们睡觉的时候到了。店主为我在“沙发”上铺好床。可是其他几个人必须和马睡在一起。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马放在这儿无人看管的。
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把门关上,与他们隔开。窗子也关上了。由于相信自己良好的听觉,我无忧无虑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到哈勒夫来敲门的时候,我才醒来。我沿着墙壁摸到门口,把门开开。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我睡过头了。为了不打扰我,屋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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