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桌子里拿出把小錾子,费了好大劲才把盖撬开。约翰·昆西。陈,还有检察官都不约而同地向前挤着。探长揭开盖时,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急切注视着。盒子是空的。
“盒里什么也没有。”陈嘟嚷着,“又一个梦想破灭了。”
沮丧将哈利特激怒了,他转向卡奥拉。
“喂,年轻人,”他说,“我倒想听听你的说法。你和布拉德一直有联系;上星期天晚上你还和他谈过话;你也知道他今天晚上回来;你曾跟他做过某种交易。赶快把这些事都说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夏威夷人执拗地回答。
哈利特站起身,说:
“不见得吧。你有的说。苍天在上,你得说出来!今天晚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说,或是不快点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突然他停下来对陈说:“查理,那艘从毛伊岛开来的岛间船估计现在快到了。你去码头监视布拉德。知道他的特征吗?”
“知道。”陈肯定地回答,“瘦瘦的身材,苍白的脸;一肩高一肩低;灰白的胡须无精打采地向下耷拉着。”
“没错。要注意密切监视。我把这家伙留下来,待我们把工作做通了,他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藏的了。格林先生,你说对吧?”
格外谨慎的检察官只是微微一笑。
陈提议:“温特斯利普先生,夜色真是美极了,到月夜下的码头上溜达一趟吧——”。
“我跟你去。”约翰·昆西高兴地应允着。出门时他扭头往回望了望,以此表明他对卡奥拉的威胁满不在乎。
码头小屋灯光暗淡,零零落落的人群在等候着即将靠岸的船只。陈和约翰·昆西漫步到尽头,昆西坐到一只集装箱上。他们一眼便看到了晚报的滨水区记者正向他们打着招呼。
“查理,你好啊。”梅伯里先生喊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大概在等候一位船上的朋友。”陈咧嘴笑着说。
“是吗?”梅伯里说,“你们在警察局工作的人肯定都掌握着令人料想不到的秘密。查理,到底有什么事?”
“探长批准了才能公布于众。”陈明确地回答。
“嗨,我们都领教过他那公布于众了。”梅伯里轻蔑地说,“‘警方也发现了一些线索,现正在调查之中。目前还没有什么可公布于众的。’真让人恶心。喂,查理,坐吧。哎呀,是温特利普先生,晚上好。刚才我没认出你来。”
“你好!”约翰·昆西问候着。
他和陈都找了个集装箱坐下。空气中充满着一股蔗糖的香味。透过敞开的码头小屋的窗户,他们凝望着水边沿岸以及月夜下的港湾。这种景致颇为奇特,而且还能激发人的兴趣。约翰·昆西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你真这么想的?”梅伯里提出异议,“不过,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它就像西雅图或加尔维斯敦,或任何一个陈旧的港口一样。知道吧,我认识它是在——”
“我想你以前提到过。”约翰·昆西笑着说。
“随时我都有可能提一提。据我所知,檀香山港口已失去了它昔日的浪漫。曾几何时,这里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滨水区。朋友,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记者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说:“查理可以告诉你,因为他还记得那陈旧的摇摇欲坠的低洼码头;带有帆船的老字号的海军划艇;还有那两个桅杆的木制汽船——偶尔利用一下老天爷的好意的风也不算过分的,以及那光辉灿烂的小划船,那阿唠哈、马努、埃玛,是不是呀,陈?”
“这些全都绝迹了。”陈赞同地说。
“那时在码头上根本看不到类似扶轮国际的地方分社那样的群体。”梅伯里继续道,“只能看到夏威夷码头上的装卸工人,他们帽子上戴着花环,手里提着尤克里里琴。还有拿着鱼网的渔夫,或许是昔日客轮上的乐天事务长——他待人热情、好客,绝不仅仅是台机器。”
他不悦地默默地吸了会儿烟,然后接着说:“温特斯利普先生,这就是那些日子,那些夏威夷与世隔绝时那令人陶醉的日子。那时无论有线电缆还是无线通讯设备都没能把我们与内陆的所谓文明联系起来。每当有船只停靠码头,我们都蹦着、跳着跑过去,急欲求得一份刊登外部世界的最新消息的报纸。查理,每当人们乘坐悦人的旧式出租马车到码头时,每当妇女头上戴着霍利卡斯和劳哈拉的帽子时,每当著名的歌手伯杰和他的乐队进行现场表演,说不定还招来一二位王子观看时……请记住那汽船时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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