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这个外行人来看,”万斯说,“我认为艾文那顶假发是个明显的重点。”
“班森将它视为第二生命,……还有呢?”
“还有梳妆台上的衣领和领结。”
“另外,”马克汉开玩笑地加上一句,“不要忽略玻璃杯里的那排假牙。”
“高见!”万斯轻呼,“是的,它们也是现场的重点之一,我保证那位无人可比的希兹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些,其他的哲学家们也一样粗心大意。”
“昨天的搜证工作未能令你留下深刻印象,我知道。”马克汉说。
“正好相反,”万斯宣布,“印象深刻到令我惊慌失措,整个程序像是一出可笑的荒谬剧:重要的证物全部被忽略,至少有一打的疑点全部指向同一个方向,但却没人注意到;大家都忙着做愚蠢的例行工作,检查烟头和窗户。对了,那些窗户——非常漂亮……是在佛罗伦斯铸造的。”
马克汉哭笑不得。
“警察做事很仔细,万斯,”他说,“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线索。”
“我十分佩服你对人性的信赖,”万斯嘀咕,“请你也同样信任我。你究竟对班森一案知道多少?”
马克汉犹豫不决。“这可是要保密的,”终于他开口,“今早在你打电话来之后,我派去追查班森感情生活的探员回来报告,他已找到提袋和手套的主人——手套上的缩写字母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发掘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正如我猜测的,她是班森那晚的女伴,一个演音乐剧的女演员,玛瑞欧·圣·克莱尔。”
“真不幸,”万斯吸了一口气,“我但愿你的手下没找到那位女士。我虽无幸结识她,但我会送上一封慰问函……我想你一定对她穷追猛打了吧?”
“我当然一定会问她一些问题,如果你指的是这个。”
马克汉心事重重,午餐后来的时间里我们很少交谈。
饭后我们在大厅抽烟,垂头丧气地站在附近窗前的班森少校看见马克汉便走了过来。他是个年约五十岁、圆脸、面容严肃,身材挺拔的人。
他对万斯和我稍微弯腰行礼后便立刻转向马克汉。
“马克汉,昨天午餐后,我便不停思考,想到一个名叫林德·范菲的人和艾文走得很近,或许他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昨天我没有想到他,是因为他不住在城里,好像在长岛市附近——华盛顿港一带。只是一点小线索,事实上我真的想不透这件可怕的事是如何发生的。”
他毅然吸了口气,试着平息起伏的情绪。
“这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少校,”马克汉说。他在信封的背后记下那人的姓名、地址,“我立即着手进行。”
在这段简短的对话过程中,万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这时他转过头来对少校说:“欧斯川德上校呢?我在你弟弟的公司见过他几次。”
班森少校比了一个手势以示反对。
“他只不过是个认识的人罢了,完全帮不上忙。”
接着,他问马克汉,“我想,现在如果问你发现了什么是不是还太早?”
马克汉拿开嘴边的雪茄,在手指中把玩,沉思了一会儿,“也不尽然,”他说,“我们找到星期四晚上和你弟弟一道晚餐的人了,而且我还知道这个人于午夜时分与他一起回家。”
他停顿下来,好像在思考是否应该继续,然后说道,“事实上,我并不需要更多的证据,手上有的这些已经足够让审判团起诉。”
少校晦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感谢上帝,马克汉!”他说,手掌放在检察官肩上,“放手去做——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催促着说,“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在俱乐部待到很晚。”
他转身走了出去。
“对一个痛失亲人的少校问这么多问题似乎有些不人道,”马克汉说,“但是,世界还是得继续前进。”
万斯打了一个哈欠。
“为什么——奉上帝之名?”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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